之所以小狐给先生袒露实情,一是因为先生是位明辨善恶、晓通事理的贤达之人,二是因为小妹的行藏定然是瞒不过先生的法眼。
先生不知您是否清楚,走邪修之路的兽类也有两种,一种像小妹这样,虽然以妩媚害人取得修行能量,伤害的却都是罪大恶极、祸害乡里之人。再一种邪修便是好坏人不分,只根据自己需求而随意害人的。
修行之初,小妹选择邪修时发下重誓:‘绝不伤害一个善良之人,只汲取罪大恶极,背负人命者的阴阳之气做能量。’在后来的修行中,小妹从未背弃过誓言,尽管修行进展缓慢,可她无悔无怨。每需要采集一次能量,都是在耐心查证并认定被害之人死有余辜之后,在行伤害。所以,小狐请求先生法外施恩,放过小妹。
先生若有疑虑,不妨对逝者查访一番,若然有一个不该死的,不用先生出手,小狐便大义灭亲,除了小妹。”
徐半仙看着至诚至虔的狐仙,便有了慈悲心怀,说道:“仙家之言,敝人信服,但是敝人还是会对令妹所害之人的品行作为,做一番调查的。若然如您所说,令妹这种修行非是不合天道,敝人便无话可说。令妹若然对仙家有所欺瞒,敝人定然会给无辜受害之人讨个公道,并且除之以绝后患。”
“全凭先生,先生若无他事,小狐告辞。”
徐半仙回到亲戚家天已五更。第二天他便开始走访遇害之人的邻里及家人。尽管众人对遇害者没有好评,却也说不出这人该死的理由。徐半仙忖道:“要么狐仙夸大事实说了谎言,要么这些遇害者罪恶隐秘,不被世人知道。要弄明白事情真相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徐半仙无奈中便想放弃追查此事,并婉转的对亲戚说道:“表弟,虽说人之祸福由天注定,后天积德行善便能感天动地,增福免祸,故此,受害者也是冥冥中注定了的宿缘。表弟无须担心自家,只要心善行正,自然无虞。”
可正当徐半仙要走亲戚家门的时候,一位游僧找到了徐半仙,并对徐半仙说道:“徐先生耳朵是棉花做的,狐妖三言两语便把先生说服。先生不知,邪修便是邪修,邪修之畜类的眼里哪有好坏人之分,有的只是老弱青壮之别。
是想,衙门查访不到受害者该死的凭据,它一个狐狸,尚未有足够的妖术,又是如何认定此人该死与否?
老衲也是为妖而来,虽然老衲不惧二妖,总担心除妖无尽,还生祸端,故此请先生与老衲联手,除了这对狐狸兄妹。”
“禅师何以知道敝人为此事而来?又怎知道敝人已被狐仙说服?”
“哈哈、哈哈…,先生被亲戚请来至此,便是老衲的主意,先生与妖狐对话,老衲近在咫尺,先生查访受害者的生前品行,老衲也是一路陪同,只是先生不知而已。”
“既然这样,想必禅师已有降妖谋略,敝人愿洗耳恭听。”
“老衲曾不止一次去往马家化斋,曾两次与马员外的小妾谋面,也已经确认了马员外的这个小妾便是狐妖所变,因为一时无法给员外道破,又因这个狐妖的兄长在暗处虎视眈眈,故此老衲没有贸然出手,而是想到了先生。
之所以先生初来的时候,老衲不曾言明心意,为的便是请先生亲自查看到狐妖的真容。让老衲想不到的是,一向真知灼见,嫉恶如仇的徐半仙,耳根一软中途打起了退堂鼓。”
徐半仙心中承认,他曾怀疑邪修的狐狸不伤害无辜之说,自己打退堂鼓多半的原因也是基于两个狐妖难以对付,既然游僧如是说,他便坚定下除妖决心。这样对方圆百里的百姓也算有个交代。再说,即便受害之人该死,其生死也该由国家法度来裁决,其容异类肆意践踏,破坏规则。
有了这些理由的支持,徐半仙对游僧说道:“禅师,您看这样如何,下一个月圆之夜敝人缠住正修的那个狐仙,您去到马府捉拿变作员外小妾的那个邪修妖狐如何?”
“先生不是缠住狐妖,而是消灭狐妖。你不闻‘除恶务尽反受其害’?老衲曾对这两个狐妖做过跟踪访查,它们无门无派,无根无基,故此尽可除之,绝无后患。”
游僧此话让徐半仙对其顿生反感,说道:“敝人除妖绝不持‘软欺硬怕,是非不分,善恶不辨’的态度。若然禅师放过正修狐仙,敝人便配合禅师除妖,若然禅师意欲尽除,敝人恕不能奉命。”
游僧做了妥协,说道:“就依先生,月圆之夜先生纠缠住正修狐妖,务须纠缠至四更放回。”
两人达成一致之后,游僧去做准备,徐半仙则继续在暗中查访着受害之人的劣迹,希望找到除妖的合理借口。
一晃便到了下一个月圆之夜,当狐仙欲离开马家茔地时候,徐半仙再次拦住了他,说道:“仙家,打扰了,敝人有一事不明请仙家指教。”
狐仙仍幻做上次哪位英俊汉子,说道:“先生客气,但凡小狐知道的,绝不吝言,您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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