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诺曷钵和弘化公主有四位嫡子。
长子慕容忠,任左威卫大将军,被封青海成王。
次子慕容万,任右鹰扬卫大将军,被封青海宣王。
三子慕容智,任左骁卫大将军,被封青海喜王。
慕容复是最小的儿子,亡国后出生的,啥也不是。
当然,上面三个兄长听起来很牛逼,其实都是虚的。
且不说青海之地被吐蕃所占,什么国主成王宣王都是安慰,那些武官,也不具备实权。
比如慕容忠,七岁的时候就授左威卫将军,那是十六卫的从三品武将,七岁的娃娃能做什么?
后来又升大将军,同样是个员外虚职。
即便如此,当李彦提到公主的另外三子,李义琰和杨再思也为之动容。
杨再思急道:“那几位慕容王子,麾下可是有不少吐谷浑旧部的!”
李义琰凝重地道:“陛下让他们待在凉州,就是为了收拢昔日残部,抵御蕃贼侵扰,他们如若被暗卫策动,必定酿成大祸!”
李彦道:“叔公不必过于紧张,目前还处于猜测阶段,双方终究是死仇,暗卫把吐谷浑折腾得亡国,这种策反肯定不易,我最初甚至没有考虑过,直到见了这位小王子……”
杨再思道:“对,七八岁大的孩子,明知暗卫是祸害吐谷浑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听从其命令,显然复国执念深重,他那三位哥哥,万一也存着些奢想妄念,是会被敌所用的!”
李义琰沉声:“凉州是陇右咽喉,绝不能乱!元芳,你让公主入京面圣,是要求她主动将此事禀明圣人,恭待圣裁?”
李彦点头:“不错,那样有挽回的余地,她的几个儿子本来也无实权,若是送入长安,还能得一番富贵,可如果留在凉州,真要起了不臣之心,全家都要被累及。”
杨再思皱眉:“可吐谷浑的旧部只认鲜卑王族,几位王子离开了,那些人怎么办?受凉州刺史管辖么,恐怕也会生出事端啊!”
李彦道:“我们带着国主和公主去凉州,让他们坐镇边境。”
李义琰道:“此法稳妥。”
将他们的孩子送入长安为质,公主夫妇则坐镇边境。筚趣阁
终究是曾经统治了吐谷浑二十余载的汗王和王后,他们扎在那边,噶尔家族统治着吐谷浑旧土,也不舒坦。
不过夫妻俩年纪大了,李治算是体谅,才许两人入京享福。
现在没教育好孩子,自己酿成的苦果自己咽,继续在边州撑下去,退休什么的就别想了……
初步定下处理的办法后,李义琰和杨再思往使节团而去,李彦想了想,准备最后去一趟法门寺。
疑似暗卫的人员,极有可能是玄奘的秘密传人,十六年前玄奘大师在法门寺内开坛讲法,那个时候收了徒。
所以到法门寺内,还需要找些有能力的僧人,负责协助查办此事……
唰!
正想着呢,一个光头闪了出来。
法明出现在面前,双手合十,微微而笑。
李彦一惊:“大师,你这是从哪里窜出来……咳,你还没离开啊?”
法明道:“李副使未走,贫僧岂能离去?”
他也不想当佛祖私生饭了,直接请求道:“贫僧望能随侍左右,聆听我佛教诲!”
李彦琢磨了下这意思,终于明白对方为啥如此热情:“大师,舍利塔前的它心通之法只是例外,你还是在法门寺中修持,侍奉在佛骨舍利左右吧。”
法明道:“不瞒李副使,贫僧不日将往洛阳魏国寺,原本就不再于法门寺内修行,想是我佛见贫僧虔诚,才有机缘,贫僧心向我佛,绝无动摇!”
先是卖茶的,又是大唐使者,现在还想来考验我的虔诚?
“佛门小故事听多了吧……等等,魏国寺法明!”
李彦眉头微动,重新打量这位宝相庄严的僧人。
弄了半天,历史上向武则天进献《大云经神皇授记义疏》,传扬弥勒下生,造势女主当国,为女帝登基提供理论依据的,就是你这老小子?
李彦不客气了,体内运转唯识劲法,神情变得安宁祥和:“我将出使吐蕃,有一事拜托大师!”
法明恭敬的道:“贫僧谨遵法旨!”
“昔年玄奘大师讲法之时,寺内有僧人得圣僧看重……”
李彦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或许不局限于僧人,但肯定与那场讲法有关,得玄奘大师收为传人,此事关系重大,希望大师为我查明,便是大功德!”
这件事很难,因为法门寺不比寻常的寺院,人员流动性很大,慢慢调查需要很长的时间。
法明却毫不迟疑的应下:“是!”
李彦双手合十:“多谢!”
法明觉得往生极乐稳了,以佛法定力压制住狂喜:“岂敢!岂敢!贫僧告退了!”
他再行一礼,倒退着离去,等出了院外,走路差点蹦蹦跳跳。
李彦无语地摇了摇头,往刺史府外而去。
来到停放狮子骢的马厩前,远远的就见一个小不点蹲在小黑面前,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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