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着那方战场,叶千尘有些懵。
这一场对抗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叶千尘以为是身处在真正的战场。
而骑兵冲阵的可怕,以及那三大营战术变化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在他最初的猜想中,如今该覆灭的应该是三大营才对,毕竟那虎豹骑和朱雀营可是气势汹汹的俯冲而下啊!
这般俯冲而下,就是面对一堵厚实的城墙都足以凿穿了,怎么就会全军覆没了呢?
“怎么样,看明白了吗?”
正在叶千尘愣神的时候,萧逸风突然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看,看明白了……不,不太明白!”
“不是,六叔你们来真的啊?”
“这是演练,这般玩真的会不会太残忍了?”
突然,叶千尘回过神,惊叫道。
“战争哪有不残忍的?现在不玩真的,真到了战场上,他们连玩真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叶千尘的惊叫,萧逸风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冷酷的说道。
“呵呵,小侯爷!你不必惊慌,他们看着是惨烈了一些,不过都没多大事!”
“他们的刀是没开锋的,枪头也是钝的,虽说会受一些伤,但都是些皮肉之苦!”
此时,萧翰林也轻轻一笑为他解释道。
“皮肉之苦,那些是皮肉之苦吗?”叶千尘怔怔的问道。
点将台有三丈高,站在这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些将士那可真是口吐鲜血倒地死过去了。
而且骑兵冲撞那么大的威力,就算手里的兵器是钝的,那也足够要人命了。
“好了,今日让你来不是让你心疼他们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镇南军的将士都是这么摔打过来的!校场如战场,生死各凭本事!”
“你刚说你不太明白?哪里不明白,说说!”
平静的打断了叶千尘,萧逸风一脸的威严冷酷。
在通州城的时候,萧逸风三句不离钱,为的都是给他的部下筹措军饷,可是到了这里,萧逸风瞬间冷酷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叶千尘被萧逸风的话震住了,张了张嘴却又无言以对,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
“大将军!在这里,六叔就是大将军而不是什么镇南侯了!”
突然,他心里明悟喃喃念道。
平日里,他叶千尘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一路谋划在他的命令下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然而,这般战场上面对面的冲杀,他没有真正经历过,也没有真正见过。虽然此前他曾跟随黑狐于草原上染血,可那时候他们干的都是打劫偷袭的勾当,与今日所见完全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两方人马都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演习对抗都如此惨烈,那真正的战场又有多残酷呢?
想到这里,叶千尘好像明白他六叔的用意了!
“虎豹骑和朱雀营为什么会败?”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会败,你不是看的很清楚吗?”
“骑兵作战是一鼓作气的事情,而借势俯冲更是迅如猛龙!”
“这般的俯冲虽然更够给骑兵带来很大的冲撞力,但却也失去了必要的机动性!”
“因为他们速度太快,只能横冲直撞,不能转向掉头!”
“三大营见他们下冲后撤,为的就是避免与他们迎头撞上!”
“在那般的冲势之下,别说是他们九千人,就是九万人都能一击而溃!”
“后撤,是为了拉开安全距离,同时也是消耗他们的俯冲之势!再者便是让自己的战马奔跑起来。”
“一匹优良的战马,数百米的距离正好可以让战马的速度提升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太远战马疾驰起来,除非你麾下的骑兵马术非凡否则根本难以迂回掉头。”
“而且那时候掉头,也已经晚了!因为那个时候掉头,敌方的骑兵已经全部冲杀而下,纵使掉过头也错过了最好的穿插时机!”
“人马作战都是有一口气在支撑,从山坡俯冲而下再到平地数百米距离,这口气差不多也要耗尽了,而借着俯冲之势,这个时候换气的话战马就可以再次加速冲一波!”
“而迂回穿插,抢的就是他们换气的这个功夫!”
“太早,敌方俯冲之势未竭则自己容易被斩断,太迟敌方战马换气蓄势后你亦会无功!”
“方才你也应该看到了,朱雀营在俯冲下来并咬到龙甲军尾巴的时候,它和后面的虎豹骑之间其实有了一丝缝隙!”
“而之所以有了这一丝缝隙,那便是因为朱雀营在那个时候已经第二次换气蓄力加速了,而后面的虎豹骑则刚好处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关键时候!”
“而这个时候,是那两营人马衔接最薄弱的时刻,所以玄甲军才能够一冲而过,没有被他们纠缠住!”
“面对同样的情况,你只要能抢在这个时候将他们迂回斩断,那就会打乱他们的俯冲之势,届时你就掌握了片刻的主动权!”
“至于黑甲军选取的截击地方也是一个很关键的位置,那里正好是山坡和平地的接壤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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