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召狱。
在一天之前召狱还人满为患,可如今却已经空了。
然而在召狱的最里面,曾经关押孙剑超的地方,却依旧有一个年轻人盘坐在里面,此刻正一脸惬意的喝着酒。
这是一间很大也很结实的牢房,地面都铺着干草,而在那年轻人的面前却是有一张很大的长条桌。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更摆放着两坛青花酒!
这酒是白云山庄最新的产物,如今在长安城千金难求。
年轻人给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又给桌子对面的一个威严的老者倒了一杯,之后便笑着举杯一饮而尽。
而这年轻人正是富元商会的东家陆放,也是易容后的谢听风。至于他对面的老者,则是如今执掌镇抚司的武英侯叶世英。
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叶世英微笑着看着谢听风又给他倒了一杯,之后便道:“臭小子,来长安城这么些日子了,我以为你都忘了干正事。却不想你不出手则以,出手就是凶狠的一刀啊!”
“如今左右二相都被你搞的焦头烂额,而你这个始作俑者却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
“真把老子这召狱当做如意楼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叫两个姑娘?”
看着谢听风,叶世英笑着打趣道。
“哈哈,若是方便的话倒也无不可啊!如此更能配的上小子我坐拥金山银海的身份!”
哈哈一笑,谢听风道。
“你滚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你就不想想你这要怎么出去?这镇抚司的诏狱你想进来倒是容易,可若是出去的话怕是麻烦!”
“此次你虽牵扯不多,可若真追究起来怕也是杀头灭族的大罪!玩就玩,干嘛非要把自己也牵扯进来?”
“虽说我如今掌管着镇抚司,可要放你出去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至少在刑部那边没有定案之前,我不能有所动作!”
“可若等到刑部定案,你怕是死罪难逃!”
“长安城啊是座牢笼,倘若我那几个侄媳妇没在这里,我一刀劈了皇宫都可以,但现在却是不行!”
又一杯酒下肚,叶世英有些担心的说道。
“无妨师伯,我自有主意!”
“此次是趁着陛下闭关,所以才这般轻易得手,否则绝对不会这般爽利!”
“这朝野上下多的是聪明人,这次的事情虽然已经谋划万千,但也还是有许多漏洞,经不起细查的!我不将自己搭进去,日后陛下迟早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可如今我虽深陷囹圄,却也正好将自己以及小侯爷摘出去了!”
“小侯爷如今在南疆忙活的热火朝天,可不能让朝野上下对他有太多的关注!”
“谋人先谋己!唯有将自己搭进去,才能打消各方的疑虑!”
谢听风淡淡道。
“话虽如此,可你又该怎么脱身呢?总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吧!”
“这座大牢可是坚固无比,圣境高手都未必能脱身!”
叶世英笑道。
“更何况千尘让你在长安城还有大用,可不是让你做一锤子买卖!”
“此次的事情,顶多是杀几个人,流些血,之后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不可能就此将张之道和吴刚拉下来的!”
“我们和北蛮迟早要打一仗,抢了他们的货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是大功一件!反正好处都赚到手了,吃亏的反而是北蛮人!”
叶世英道。
“呵呵,我也没想着能将这两人彻底斩草除根,不过是制造些混乱而已,找个人背锅而已!”
“此次,五个封疆大吏,四十八个朝堂内外大员,足以让左相等人元气大伤,况且这等事情影响的还不只是当下!”
“侯爷,终究是要去北境执掌兵权的,我不过是为他先行铺路罢了!”
“权势这东西,与黎民百姓是高悬头顶的快刀,可与权贵不过是手中的玩物!然而民心易失难得!”
“一桩桩一件件,虽不能让大秦庙堂伤筋动骨,却也揭露了其腐朽的吏治!而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小侯爷日后起事,民心就很容易倒戈倾覆!”
“吴刚坐镇北境二十年,而三皇子也深耕北境一年有余,然而此事一出便足以将他们的威望彻底打落谷底,不管日后陛下如何惩戒,北境他们都将站立不住!”
“还有左相!他之所以屹立朝堂二十多年而不倒,除了陛下的信任重用外,便是靠他遍布天下的门生!”
“然而此前,小侯爷收割了一批,如今我又收割一批,如此下来他也就没有多少势力了!”
“不管此后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又如何定案,他的相位都将不保!这是我们想看到的,或许也是陛下想看到的了!”
“乱世三皇子登基,盛世五皇子守城,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陛下在世必然依据天下大势为他们扫清障碍,而左相便也是这些障碍之一!”
谢听风道。
“哦,你就这么确定秦御天属意这两人?”叶世英饶有兴趣道。
“呵呵,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侯爷来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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