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恒和紫美提出,要把九里村紫美老家的老房子送给林姨,当场就遭到了马浩的拒绝。在崔磊的劝说下,以及宇恒和紫美的解释下,马浩打电话征求林姨的意见。
放下电话后,马浩笑着说:“咱们继续吃,继续聊。我妈说了这么重大的事儿,她做不了,还要和我爸商量一下。即使是要这个房子,怎么个要法,都要有个章法,不能这么平白无故地就把房子拿到手了。”
紫美高兴地说:“这么说,林姨接受了这栋房子了!说一千,道一万只要能接受,其余的都好说。我记得当初临沂来的时候,还问起过我爹,这房子卖不卖。当时我就想,林姨与我家老房子挺有缘,一进来就看中了。这不?经过两个多月的实践证明,林姨和这套房子还真是有缘分!”
宇恒接过话头说:“紫美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有这么回事。好啦,这事咱就先不谈了,等林姨和大叔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办。崔哥,老同学,咱就是闲谈哈,我觉得你俩很铁,不是一般的铁。”
崔磊说:“哈,你看出来了。真叫你说对了,我俩关系确实不是一般的铁,那可以说是生死之交吧。”
“老崔,你说得有点严重了,哪是生死之交,那就是一次互帮互助呗。”马浩故作轻松地说。
宇恒更感兴趣了,看了一眼马浩说:“老同学,怎样的互帮互助,还帮出了个生死之交的感情来,你说给我听听。”
马浩笑一笑,轻轻地摇了几下头:“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哥仨干一杯,走一个。”
放下酒杯,宇恒眼巴巴地看着崔磊说:“崔哥,你就说说吧,具体是怎么个事?”
崔磊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说:“好吧,宇恒这么感兴趣,我就来简单地跟你说一说,话说当年,在白山黑水之间……”崔磊学着单田芳大师说评书的嗓音说,话音刚落,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崔磊恢复了往常的语气,说:“要说生死之交啊,还真是生死之交,我这条命就是马浩救的。就是前些年吧,大概是十多年以前吧,我俩都是小青年的时候,那年我大概是二十二岁吧,马浩比我小两岁,那年他二十整。那年冬天,我俩相约去山里打猎。我记得,山上下了很大的雪,野兽在雪地里找吃的,很容易暴露,非常适合打猎。进山的前一天,我就梦想着能打一只狍子,或者一只野鹿回来,在大雪地里一烤,那美味,那口福,可真是给个县长都不换啊!于是,我就找到找马浩马,跟他说了这件事,想不到他一口答应了下来。我那年刚从部队刚转业,在沈海市文联工作。
“为了打猎,我想方设法在村里搞到了两支土枪。那些年,枪支管理不像现在这么严格。虽然也提禁枪,但没有上升到政府部门的强制行为。因此,那年冬天有老多的村民到山里打猎,当地的政府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放在现在,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马浩这小子一听说到山里打猎,还有土枪,高兴得了不得。我记得那是个星期天,我开着一辆从我表哥那里弄来的面包车,还有一条猎狗,在马浩家附近等他。马浩向林姨撒了个谎,偷偷地跑了出来,我俩就往郊区的山里开去。
“在进山的路口,有个村民在值班。我俩都认识,那个村民也没检查,就放我们进了山。面包车开到山脚下,再没有路可走了。我们下了车,每人背着一杆土枪,还有一壶水和一些干粮,带着猎狗就往山上走。那劲头,雄赳赳,气昂昂。山上的雪太大了,也走不动,一步一挪的,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头鹿。那头鹿见我见到我俩了,还歪着脖子看了好大一会儿。这时,我慢慢地端起枪,瞄准了那头鹿,正要开枪的时候,猎狗嗖的一下窜了出去,向那头野鹿冲过去。野鹿吓得一个窜跳,就往山里跑去。鹿腿长,惯走山路,一眨眼功夫就把猎狗甩出老远。再一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了,我俩只得继续往山里走。”
马浩插话道:“那是我第一次打猎,当时可把我乐坏了,我也端起了枪,准备着崔哥打不中的话,我再接着开一枪。真没想到,那头鹿那么聪明,那么机灵,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可不是吗?当时我就想,我是侦察兵出身的,这射击的本领还是有的,如果让我瞄中了,那肯定一枪一个准,跑不了。然而,事与愿违,我俩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猎狗突然停了下来,匍匐着身子,支愣着耳朵,看向前方,一动不动。我顺着猎狗看过去的方向看去,这也看不要紧,只见前方1一百米开外的雪地上,爬着一只大老虎!黄黑相间的虎皮花纹,在雪白的大地上清晰可见,当时我就吓住了,慢慢得蹲下身去,同时伸出手示意跟在我后面的马浩蹲下身去。我俩观察了好大一会儿,那只老虎一动不动。我感到纳闷,哈着腰慢慢得顺着地势,围着老虎挪动了一个位置。刚开始是从背后看的老虎,现在挪到了从侧后方的位置看那只老虎。我俩趴着看了好大一会儿,老虎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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