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栎将试管放好,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她有点头晕眼花。
“姥姥不清楚,近期不要出实验室,不要与别人接触,这里存的物资,应该撑得到救援到来。”
寒粟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去,“好吧。”
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从总长的女朋友开始,然后是周边的人,一夜之间,大家都变绿了。
字面意义上的绿,那些人的皮肤透着一层青竹的绿,指甲更是夸张,墨绿色,还会疯长,一个小时就能生出几厘米,一开始,人们只能不停地修剪。
之后,指甲钳和剪刀都磨钝了,他们就用菜刀切。
到最后……
大家只能蹲在地上磨指甲。
也有的人放任指甲生长,结果到一定程度后,墨绿色的指甲扭曲起来,竟齐刷刷地折叠过来,朝着肉里生长,直到血肉模糊,再也无法正常进食或行走。
幸存的人找总长求助,但他们发现,总长竟然变成了半人半树的怪物!
他下半身完全树化,动一下都会喀啦啦地往下掉树皮,赤红的血液涌出,又被树欢快地吸收掉,周而复始。
陆苏木早没了自主意识,而月琴也坐在一边,脚埋在土里吸收养分。
两个“木人”并排坐着,中间的泥土拱起,想来,是树根在土下拥抱。
阅西基地的人熬过了毫无作为的前任总长,熬过了铺天盖地的冬青和蟑螂潮,熬过了爆炸和重建,日子终于好过了点,才安逸不到半年,又变成了这样。
懂点玄学的人,总是念叨着:“这个地方的风水不好,咱们赶紧逃吧……”
一开始无人理会,只有少数几个人为了活命出逃,后来大部分人信了,结果没法离开了。
啪嗒。
寒粟的圆珠笔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捡,却突然对上实验台下的一双全部漆黑的眼睛!
“啊!”
她短促地尖叫一声,定睛细看,那人已死去多时,没有闭眼,瞳孔扩散到眼睛边缘,实验室温度较低,因而尸体腐烂的速度较慢,臭味不明显。
“怎么了?”夏栎疑惑道,眼里布满血丝。
“姥姥,有、有尸体!”
夏栎闻言,快步走过去看了眼——死者二十五岁左右,女性,锁骨一颗小痣。死亡时间不长,皮肤仍有弹性,枯瘦灰白的手似乎随时都会握住人的脚踝。
衣服没有覆盖的地方,有很多细小的手术伤痕。
这个人夏栎是认识的。
——徐书和她从地下室救出来的催眠师安卿。
怎么突然死了?
“粟粟,你去拿两个防毒面具,一会儿姥姥把她拖出来。”
“好。”
祖孙俩忙活三小时,最终确定安卿的死因: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这种形状奇特的工具,是机械修理师徐书才有的。
“姥姥,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和您一起把安卿救出来的吗?救了又打死?”
多此一举?
寒粟全副武装,护目镜让她的眼睛有点不舒服,刚刚和尸体对视的恐怖场景,不停地在眼前闪过,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不清楚,我们不需要做侦探,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联络到早就逃出阅西的兽化人。”
“他们不是被炸死了吗?”
“就算阅西的人都死光了,他们也不可能死,那些成绩可不是钱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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