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中根本没有范明起的影子,两个监控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米远,死角只有一米左右,范明起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竟然还懂得利用监控的死角,这未免也太过不可思议了吧?
或许是巧合,或许他天生敏感,中途换了路线,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纠结他怎么利用的死角,而是他到底去哪了?
城市的小巷中错综复杂,想要在里面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郑欣的团队上,或许他们能够在案发现场的监控发现点儿什么?
当然,这边也没有放弃排查,我让小刘去交警队将所有的监控都调出来,逐个排查。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刑警的脸上都变成了苦瓜色,这样大量的工作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但现在别无他法。
当他们看到我腹部被鲜血染红的警服后,将所有的抱怨都吞到了肚子里,我这个队长都以身作则,他们又有什么借口去抱怨。
每个人的心中都憋了一口气,因为这个凶手,使我们的工作量再度加大。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警员们的干劲十足,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凡是可疑的地方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几遍。
可是范明起没有发现,反而发现了其他一些可疑的犯罪分子的踪迹,还有一对小情侣在小巷的监控下做出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人带着色情的目光去看待,很自然的就掠了过去。倒是几名新来的实习警员闹了个大红脸,不过碍于周围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监控,他们也没有过度声张,只有裤子上的帐篷,代表着他们的心底并不是那么平静。
我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这一届的警员质量还算不错,面对如此高强度又挑战神经的工作,却没有一声抱怨。
在紧张的工作下,很快又有了发现,在晚上十点半,也就是范明起离开家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旁边的街道上。
我算了一下距离,最多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说明他走的不是直线,而是在小巷中兜圈子。
这么晚了他在小巷里面干什么,一到晚上,连月光都照不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不要说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就算是我这个成年人,也不免的心里发憷。
监控视频中,范明起从小巷中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来到街道上。忽然来了一辆汽车,按响了车喇叭,把范明起吓了一跳。
司机终于在即将撞上他的时候停了下来,摇下车窗伸出脑袋骂了一句,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范明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身子不断的颤抖,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走小路了,比起黑暗,他更加害怕人类的世界。
我原本以为他会逃回小巷中,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一直站在马路中间,直到下一辆车到来。
如果司机脾气好,会劝他不要站在路中间,问他家在哪里。可是见他不说话,拉着也不走的时候,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
但更多数的司机是谩骂,殴打,这才半个小时,范明起就至少挨了十几巴掌。见到这一幕,在场观看监控的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努力的想要融入进正常人们的世界,结果却遭遇到更加非人的待遇。
我不由得感到悲哀,如果每个人都可以如同那几名司机一样给他一些温暖,或许他的病情早就好些了吧。
我别开眼睛,不忍心再看,几名女警甚至留下了眼泪。趁着这个功夫,我让小刘再跑一趟,到公安厅把前几天的监控视频也都调取过来,或许前几晚范明起也是如此的状况。
半个小时后,监控视频被调取过来,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遭遇,不知道他的姐姐看到如此的一幕会怎么样的痛彻心扉。
几名平时脾气就很暴躁的刑警更是咬着牙,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说要记住车牌号,把那些人抓起来揍一顿才解恨。
我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适时的插话:“我们是人民警察,他们没有犯罪,批评教育可以,动手就算了。如果我们以暴制暴,那么法律还有什么用,我们和他们还有什么区别?”
几名主张的刑警羞愧的低下了头,但也有几个挺起了胸膛,说不能让他们就这么好过,对一个孩子下此重手,他们看不下去。他们说他们可以将警服脱了在揍他们,只是出于愤怒,和这身警服没有关系。
我知道劝不了他们,告诉他们教训一下就行了,别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不好收场。
“好了,你们先盯着,我去另一边看看,有事随时和我汇报。”说完我就离开了会议室,朝着郑欣所在的小组的办公室走过去。
我前脚离开,那几名刑警就后脚离开了警局,我摇了摇头,这件事确实是那些司机做的太过分了。但范明起也不是没有错,他站在马路中间已经破坏了交通规则,如果说定罪,他的罪名要更大一些。
不过我们总喜欢将目光放在弱者的身上,忽略了另一方的感受,并不是我觉得那些司机打骂的对,而是这确实就是客观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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