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和郑欣要一把大功率手电,地下室中的杂物很多,我判断朱长青应该就躲在里面。刚转过身,忽然我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本能的蹲下身子,一把破烂的木椅从我头顶飞过。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后脑就受到了重重的一击,朱长青拎着一把钢管站在我的身后警惕的看着我,因为他刚刚的动作,伤口再度被撕开,血淋淋一片。
疼痛使他的面孔更加的狰狞,他抡起钢管再度朝着我打过来,我脑袋昏昏沉沉的,竟然没有避开,结结实实打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的肩膀一沉,剧痛传来,还好朱长青因为疼痛准度和力量都要差许多,否则这一下我的脑袋就要被他开瓢。
我也被打出了真火,抓住钢管往前一拉,朱长青一个站立不稳,我紧接着冲了上去,一个膝撞重重的顶在他的伤口处。
痛苦使他的面色扭曲,弯成了虾米状蹲在地上,我趁机拿出手铐将他拷住,叫来两个刑警下来把他抬上去。
我摸了摸后脑,黏糊糊的,应该是流了血。我也真是郁闷,明明是来救他,却被当做仇人一样,差点被打死。
不过说起来朱长青的下手还真是狠,根本不像街头打架那样毫无章法,如果不是他受了伤,第一下就能让我失去反抗能力。
一个小时后我们出现在了市中心医院中,我的脑袋上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朱长青被送去动了一个小手术,主要是将伤口周围感染的区域切掉,以免换上其他的并发症。
医生说朱长青自己已经把弹片取出,所以伤口并没有大碍,不过我的那一撞确实够狠,直接将伤口又扩大的一分。
我也是没办法,当时我要不放倒他,他肯定反过来要打死我,想要带到医院更是没办法。
四十分钟后,我们在病房中见到了朱长青,他的手被拷在床头,以免他再度冲动伤人。我坐在床边递给他一个苹果,他看都没看一眼将头瞥了过去,我注意到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块拳头大小的疤痕。
他应该是自己将狼头刺青洗掉了,难怪狼群组织要追查他,对于叛逃的人,狼群组织一向是零容忍。
我告诉他我们是警察,并且出示了相关证件,想要让他配合一下,告诉我们狼群组织的事情。
听到狼群组织,朱长青终于有所动容,他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我劝你们别自找死路。”
这句话说完他就再也不理我,我也知道想让他开口不是一朝一夕的,便留下四名刑警轮流值班,保护他的安全,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回到市局,门口的黄大爷告诉我有人给我留了一封信,没有署名,不过信上却有一股香气。黄大爷很八卦的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笑了笑说我的女朋友还在美国接受治疗,她也不可能给我写信。
提到刘丹,黄大爷也重重的叹了口气,他把我拉到屋里,说如果我没有什么事的话,陪着他这个老头子喝喝酒。
恰好案子已经告破,朱长青也已经抓到,杨广天在方教授的指控下死不松口,如今已经移交给了法院处理。案件汇报我交给了郑欣,其他的乱七八糟的收尾工作有小刘在忙,所以我短时间内不会太忙,便答应了下来。
老黄拿出了一瓶酒,又叫了几份小菜,我们就在狭小的门卫室中聊了起来。我记得我刚刚毕业的时候受不了太大的压力,深夜总会失眠,就被会老黄拉到这里喝酒。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当初那个小刑警也长大了,我和老黄喝酒的时间越来越少。今天是我们这三年内的第二次喝酒,老黄很开心,因为他在警队虽然挺受人尊敬,可是朋友却没有几个,我就是其中之一。
几杯酒下肚,老黄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讲述他曾经的峥嵘岁月。他的故事已经停了十几遍,可是我仍然很认真的听着,老黄今年五十多岁了,老伴死于难产,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他抚养了二十多年,然而就在前几年,他的儿子也去世了。他中年丧妻,而后又丧子,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我想他应该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说他的儿子死的冤。他从来没有说过他儿子怎么死的,我也没有追问,这种揭人伤疤的事情我还干不出来。
然而今天他却说出了实情,可能是憋得太久的原因,他这一哭就收不住了。他说他的儿子之前在盛安大厦任职,是一名项目经理,一次出差后就再也没回来。后来一个渔民在千江中打捞了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通过随身物品判断,正是老黄的儿子。
盛安大厦,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因为喝了些酒,我的脑袋也不太灵光。想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盛安大筑投资公司的一个项目吗,之前的临时夫妻案就发生在盛安大厦项目的建筑工地,而后又牵扯出了狼群组织。
老黄说他的儿子就在那里任职,莫非这之间有什么关联,这个已经沉寂许久的案子,经过老黄的提醒,再度浮现在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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