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也被无意中扫了一拳,我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找机会发泄,当时脑子被打得一热,腾地就蹿了起来,顺势一抬膝盖,狠狠顶在一个小子肚子上,那小子的身子向斜里一飘,被起来拉架的冬禾一扒拉,就重重地栽到铺上,差点滚板下去。
另一个家伙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也不摸门,不知道这些人都是那路好汉,怕给自己找不好位置,赶紧跟我说:“哥们儿没你事,我瞅见谍报儿就上火!”
“草。你马上火也轮不到你上啊?金哥还没说话呢,你刚进来就往前蹿,想抬点儿是吗?”跟这种流氓就不能客气,同时我也没忘了给自己找个金鱼眼垫背。
再有,说实话,我也是看眼前这小子没多大德行,要真来一穆铁拄那样的,我也得考虑考虑,说话不会下山虎似的那么冲了。谁不是看见比自己鸟的来劲儿啊?
刚才趴铺上那位窜起身,横眉立目就奔我来了,邱立也站了起来,义愤填膺鱼死网破的劲头。我没等那小子近身儿,脚先过去了,那小子本来看邱立起来先分散了一下注意力,便没防备我这一个阴脚,肚子上被踢个正着,“哎呦”一声就卧倒了。
我煽风点火地叫嚣着说:“屎包给你踢炸喽!上金哥眼皮底下耍!?”
本来金鱼眼的本心是想放纵这两只新进门的狗咬邱立一通,给他撒撒气,没料到让我见义勇为给搅了局,而且我拿话也把他给“宾”在那儿了,他干上火出不来汗,只好叫停,鸣金收兵了。
金鱼眼顺手给了俩狗几根骨头:“你们先别冲动,看你们就是热血汉子,跟我一样,遇见这出卖朋……”说到着,金鱼眼意识到什么,不吹了,转口道:“邱立你别来劲还,这事我早晚查清了,马的跟我耍心眼,有情况不汇报,直接找上面啊,你以为这你就能立功能回家啦?亏你读那么多书,一脑瓜子大便!”
刚才挨我侉踹的那个恶狠狠地帮狗吃屎:“小逼你等着,有你哭的时候。”
傅昕阴阳怪气地说:“呵呵,这屋里够他马邪的啊!怎么净产这缺德品种?”
傅昕的话让好几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金鱼眼看风头不对,也不追问邱立了,吩咐大家睡觉。
“陈威,你该走了,又是老人儿了,上来睡吧,晚上也甭值班了,养足精神下你的队;小不点,把兄弟的被子挨我边上铺好,以后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你七哥。”
金鱼眼说完,又对那两个蹿过来打邱立的说:“你们哥俩也上边吧,明天再聊,以后多亲多近哦。”那两个看样子也没上过板,有些受宠若惊地连说“好好,跟这样的大哥心里亮堂。”
傅昕阴着脸不说话,看小不点殷勤地铺好被,一言不发地躺下了,金鱼眼看他一眼,掏支烟,坐铺头上苦恼地抽起来。
靠最里边,邱立我们三个挨肩躺了,眼睛吧嗒吧嗒地眨着,都没有睡意。冬禾突然小声跟我说:“总觉得有点对不住邱立。”
我斜一下眼,溜了一下邱立说:“别说那莫名其妙的话了,乱心。”
冬禾轻叹一声,闭上了眼。
我对呆望着楼板的邱立说:“睡吧。”邱立说睡不着啊。
过了一会,邱立趴我耳朵边说:“知道吗,从枕包里搜出五把牙刷,磨尖了的,还有两根绳子,用褥单撮的,大杨也够傻,让他们把东西放自己枕包里。”
我说:“他要多一点脑子也不跟他们掺乎啊。”
“我也是吧。”邱立苦笑道。
“你也不伶俐。”我笑道,同时希望邱立能轻松一下。
邱立说服我道:“你想了没有,其实不管立功不立功,这事对你都是一机会,你可以跟庞管提,要求留在所里服刑,他肯定帮忙,也不会在钱上多黑你,他也用的着你的笔,你就让他给你盯减刑,互相利用,有什么不好?”
我脑子活了一下,觉得他说得还真是那么回事,可一想这地方又挺烦的,就说:“算了,我谁也不求,两不相欠最好,再说我也想下队看看——顺其自然吧。”
邱立沉默了一会,感慨地说:“如果我们在外面多好,我一定交你这个朋友。”
我笑道:“真在外面,还不一定怎样呢,你那么傲,能看的上我?再说了,冲你那傲劲,我又能看的上你吗?”
邱立也笑了,说:“陈威你太伤人心了。”
我说不聊了,先睡吧。然后带头闭上了眼。
睡到后半夜时,突然被一真喧叫声惊醒,支棱起身子一看,傅昕正骑在金鱼眼身上,双手死死卡着金鱼眼的脖子,小不点和新来的那两条狗已经蹿起来,往下分解傅昕,金鱼眼在傅昕屁股下面恐惧地挣扎着,双手发疯似的往傅昕肋条上捣,傅昕叫骂着:“让你卖我!我掐死你!咱一块上路!”
其他人也都醒了,眼睁睁在被窝里看,没人上前。在看守所呆的时间长了,都很油滑,知道那些不明不白的闲事不能瞎管,弄不好就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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