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么么大家!又有一种写得很开心的感觉了··)
当然,这些东西在郑衡脑中停留的时间很短。
显然,裴定压根就不在意这手伤,她就没有问。
想必也无碍,她只是有些好奇:像裴定这样的千金之子,怎么会伤了五个手指呢?
十指痛归心,裴定倒也能忍痛。
其实也不奇怪,素来体弱的人,必定承受了旁人难以想象的苦痛。
倒是裴定刚才说的那番话,隐在其中的杀意,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终于知道裴定哪里不同了——这种外露的杀伐果断,实在太霸气了。
郑太后阅人无数,却很难给裴定下一个准确的观感。
老师对裴定的评价是:此人非池中物。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她极为认同老师的评价。
她从裴定那里看到了聪慧、坚定、机变等种种可贵的品格,然而还不够——
倘在太平盛世,裴定这样的品格可至一代名臣,可保家族两代繁盛;
但如今天下将倾未倾,且国朝有外敌临压,这就有所欠缺了。
裴家乃宰相世家,却三代不仕。如今有所改变,所图必定远大。这欠缺,很有可能是致命伤。
她前世踏出了一条尸山血海路,自然清楚裴定欠缺的是什么。他缺……缺一种杀伐果断的狠辣。
这也难怪,河东第一的世家子,生来备受父母宠爱,有多少狠辣的机会呢?
不曾从地底爬起,便不知登上高处需经历怎样的泥泞。
裴定,从一开始就站得太高了。
她原本以为,裴定要补上这种狠辣,还需要数年的时间、还需要经历更多的风雨。
但这会,他怎么就补上了呢?还如此……咳咳,霸气侧漏。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裴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哪里知道,对一个男人而言,在他知晓****那一刻,便补全了身上的不足。
杀伐果敢的狠辣,是他的自我强大而已。
唯有知爱,才会知忌,就会不知不觉地强大起来。
虽则不知裴定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不过,哀家心中甚喜。
只有裴定足够强悍,才能走得足够远……她的心愿,就更有希望达成了。
“啾啾”的鸣叫声响起,小红不断刷着自己的存在感,也让裴定郑衡笑了笑。
裴定瞧见远处的吴皆云在苦哈哈招手,便说道:“郑姑娘,我们走吧,路上细说。”
停了停,他扬眉而笑:“不用担心,去了御史台你只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
郑衡的确是不担心,接下来也像裴定说的那样,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她倒也不是要将所有的事情,而是在此之前已作了布置,随后只是淡淡定定看戏罢了。
是的,看戏。
这一场朝香暮籽的危机,在她看来就是一场戏。
登场唱戏的是一众贵人,德妃、贤妃等等,戏文的曲折委婉,差点让她拍手叫绝。
倘若她不是逆天归来的郑太后的话,便生生成了别人的踏脚石。
不知名的势力想踩踏着她与裴家通天,未免想得太美了些!
当她站在御史台、看到那几个浑身是血的南景细作,不禁想起了裴定那句狠辣之言。
想必,这些南景细作已永生难忘,然后无比后悔踏入大宣一步。
不过……便是郑衡也没有想到,这些南景细作会透露出那么多隐秘。
直到这个时候,郑衡才知道她被带到鸿胪寺那段时间,外面的情势有多紧急。
因为,萃华阁在江南道捉住的南景细作,并没有及时送到京兆来。
萃华阁在将细作带来京兆的路上,遭遇了一波波的追杀,当中还死了一个细作。
很显然,南景细作这件事已经暴露了。可能是南景、也可能是朝中某些势力,断不会让萃华阁将人带来京兆。
终风受伤了,骤雨受伤了,还有一部分暗探没了性命。
关键之时,萃华阁的人找上了裴家,拼尽力量将南景细作送到了裴家的手上。
裴家接手后所做的事情,算得上是争分夺秒。
裴定的属下去找了御史台的吴皆云,言明有南景细作这一点,然后吴皆云极力游说御史台将此事截了下来;
裴光从中斡旋,很快就找到了鸿胪卿沈甫中,又不是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了沈甫中将此事推至御史台;
更重要的是,鸿嘉君裴宰逼问了那些南景细作,在最快的速度之内取得了南景的证据……
私下里,裴定与裴家做了许多事,而且还是一般朝中官员所不会做的事情。
譬如,吴皆云这个人精怎么会愿意帮助裴家掩饰?
又比如,鸿胪卿沈甫中怎么会派出身边的书吏、去给裴定解围?
还有御史台和大理寺接下了朝香暮籽事,这个烫手山芋岂能轻易接下来的?
尽管尚不清楚许多细节,但想必能做到这些,总少不得“威逼利诱”这几个字。
裴家,抑或是裴定行事,看起来倒像权奸佞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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