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宴没回话,苏意开始缓步往前,一点一点的踏上楼梯,最后站定在陈宴身边,伸手环住陈宴的腰,察觉陈宴没挣扎,她胆子稍稍大了点,胸腔里那颗快要被委屈和愤怒冻僵的心再度一点点的回暖,而后上身前倾,整个人靠入陈宴怀里。
直至闻到陈宴身上浓烈的木质熏香,她才彻底的安神下来,内心的所有空洞被这种拥抱给填满,温暖而又满足。
她是真的爱陈宴,爱到了骨子里,如今他也只需要给她一个简单的拥抱,就能抚平她所有的不甘与烦躁。
她刚要沉浸在陈宴这种没将她推开的惊喜里,甚至都已在想象陈宴这次终于要对她消气了,终于要和她和好了,然而陈宴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将她从天堂拉下地狱。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胆敢擅作主张动我身边的人,总得付出代价?如今你在我面前,已无特殊,是要试试我的手段?”陈宴的嗓音平缓而又幽远,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冷血与威胁。
苏意浑身一僵,目光都开始剧烈发颤。
她不是因为陈宴的这句威胁,而是因为陈宴所说的‘他身边的人’!
什么是他身边的人?周棠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周棠竟然已经成为他身边的人了,甚至还要被他如此护在羽翼下,从而以这种口吻来对她警告。
“你什么意思?”苏意默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她甚至差点就要抓狂的跳起来,然而这一次,她终究没再歇斯底里,也终于还是快速的反应过来了,陈宴本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对谁都是,所以陈宴这会儿应该是在怪她擅自过来甚至还在他的地盘打了人,也是在怪她的有恃无恐,而不是为了周棠在出头。
所以,她务必得稳住心神,不能自乱阵脚,而且这一次,她不是过来和陈宴吵架的,也更不值得为了个周棠就和陈宴闹翻,从而真中了周棠的道。
眼见陈宴已经要伸手将她推开,她及时的抛出了条件,“陈宴,我这次过来有重要的事和你说。我昨晚参加了一个应酬,名扬的总经理也在,我知道你最近被名扬集团缠了几次,便帮你从醉酒的名扬总经理那里套了点东西出来。”
说着,瘪了瘪嘴,柔声委屈的说:“我前几天才在舞台上摔了一跤,身子还没好利索,昨晚我也是知道名扬集团的总经理在才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参加应酬的,我这都是为了你。”
嗓音落下,陈宴还是没给她面子的将她一把推开。
苏意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脸色白了白,鼻头也酸了酸,但没发作。
她只是委屈的抬头朝陈宴望去,却见他根本没在看她,他那双淡漠无波的眼,就这么漫不经心的落定在楼下的周棠身上,甚至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与专注,让她妒忌得想让周棠立刻从这个世上消失。
然而相较于陈宴的观望,周棠依旧低着头,满身的落败与阴柔,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陈宴突然开口,“周棠。”
苏意脸色变了变,无声捏紧了拳头。
楼下的周棠这才应声抬头,冷沉的目光这才淡漠的迎上陈宴的眼,惨白的脸上,最后竟惨然讽刺的给了陈宴一个笑容。
陈宴眉头微微皱起,“有什么想说的?”他嗓音似乎在若有似无的放轻,又像是卷了一丝丝淡得都快让人察觉不到的鼓励。
周棠却没及时回话。
她满目冷冽的瞧着那站在一起的陈宴和苏意,只觉得这两个人方才的拥抱真的是狗男女的天生一对,她如今有这么惨的下场,全是拜这两个人所赐。
她也没搞懂陈宴这会儿还想从她这里听到什么回答,难不成要让她和苏意对峙,说出苏意欺辱她的实情,最后用她的各种惨来让他心头病态的舒畅吗?
心思至此,她勾唇冷笑了一下,阴柔冷淡的朝陈宴说:“祝陈总和苏意小姐白头到老。”
她能有什么想说的呢,当然是祝这对狗男女恩爱两合,互相锁死,千万别来祸害旁人。
却是这话落下,陈宴目光越发的沉了沉,凉薄的朝她笑了笑,“好。”
说完,没再看她一眼,转身朝卧室方向走去。
苏意居高临下的朝周棠鄙夷而笑,再度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轻蔑的朝她扫了一眼,才转身朝陈宴追去。
周棠深吸一口气,这两个阴魂不散终于消停了。
她努力的开始撑着身子站起,一步一步的挪去卧房,最后拿起手机,背起装有她重要证件的小背包,开始出门。
她的伤口应该又崩开了,疼痛剧烈,她有预感,这次又得重新缝两针了,所以她现在必须去医院一趟,也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了。
奈何待她好不容易挪出陈宴的别墅,阴沉的天空竟逐渐下起小雨,雨不算大,但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雨水太凉,周棠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她小心的走了一段路,脑袋便一阵阵的发晕,整个人都被迫的忍不住坐到地上,浑身发颤发凉之际,她终究还是放弃了,不打算走出小区大门去打车了,而是颤抖着指尖开始用手机拨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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