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一声,停下脚步满目深邃的凝着周棠,“真这么想死?”
看吧,这人也不过就这点耐心,稍稍激一下就要开始打打杀杀的了。
周棠是打从心底的瞧不起像他这种阴郁的人,好像就只会威胁人一样。
她淡漠的勾唇而笑,“真话逆耳,我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罢了,陈总这一路跟着我来医院的行径,着实与‘缠’无异,我也没说错。”
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也或许是我不懂事了,这才反应过来,陈总这会儿跟着我是想向我要刚刚为我垫付的医药费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她全然没将陈宴放在眼里,脱口的嗓音都是轻佻的卷着尾音的,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
陈宴以前真的没见过这样的周棠,也全然不习惯这种浑身带着毒刺的周棠,他脸色终究还是全数沉了下来,眼底有风云之色起伏,却是正要说话,不远处扬来一道突兀的嗓音,“陈宴,周棠。”
这嗓音陈宴熟悉至极,他抑制不住的冷笑了一下,待满目冷沉的循声望去,便见江枫正朝这边迅速走来。
周棠也转头一望,待看清江枫那熟悉的面容,淡漠成片的心底,也稍稍卷了半分起伏。
“检察院那里,我刚才已经过去全部打点好了,一切都已板上钉钉,再无变数。”江枫快步过来,先是朝陈宴说了一句,而后这才忍不住的将视线朝周棠迅速落来,带着点歉疚的道:“刚才对不起,本答应了来接你,但中途有点要紧事,没能及时过来。”
他嗓音里的关切和抱歉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棠深眼凝他一会儿,朝江枫笑了笑,“没事。”
“你已经看完医生了吗?”
“嗯。”
“那我送你。”江枫再度出声。
周棠满心幽远,凝他一会儿,点了头。
眼见周棠对他没有半点拒绝,江枫的心头逐渐增了几许释然,这才转头朝陈宴说:“苏意今天不是去你那儿了吗,周棠这会儿回你那儿可能有点不方便,我带她去酒店开间房,在那儿养伤要好点。”
陈宴淡道:“你刚来京都,处理完紧要的事便该回去好生休息。这么久没回京都来了,你不先去看看你爸妈?”
“他们这两年在京都住得习惯,我晚点过去看也成。”说着,故作自然的继续道:“我先送周棠去酒店,你身上的伤还是让徐清然继续为你处理一下,虽能硬扛,但抹点药总能好得快点。”
嗓音落下,便伸手拉住了周棠的衣袖,准备及时带周棠走。
其实这会儿在陈宴面前抢人,他多少还是有点无奈,毕竟他和陈宴是好哥们,这辈子也没为什么红过脸,他也没想过要因为周棠和陈宴生得间隙,但陈宴对周棠的确太过分了,一如既往的过分,让他真无法坐视不理。
却是正待他牵着周棠的衣袖往前行了两步,身后便再度扬来陈宴漫不经心的嗓音,“苏意早就离开我别墅了,不存在会影响周棠在我别墅养伤一说。”
江枫神色微动。
陈宴继续说:“江枫,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也似乎是上次就告诉过你,我现在对她来了点兴致,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她带走,是想违背我的意思?你要认清楚,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怜悯她,而非对她有感情,你又以为你这会儿将她带走就能解决什么?”
江枫下意识驻足,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知道陈宴这是没打算放过周棠的意思,也知道周棠和陈宴之间的症结在于陈宴不打算放过,所以他这会儿即便是带走周棠,也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他转头朝陈宴望来,无奈道:“你就放过她成吗?她现在已经够落魄的了……”
不等江枫说完,陈宴出声打断,“那也轮不到你来为她求情。”
江枫深吸一口气。
陈宴脸色越发阴沉,淡漠的嗓音也卷了几许威胁与意味深长,“江枫,你我这种关系,我以为你该是最了解我的,我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该是清楚。”
江枫满目起伏,心底越发的无可奈何,也打从心底的觉得周棠的可怜与无助。
是啊,他怎么会不了解陈宴呢。
这个人偏执而又阴狠,但凡想要什么,那就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如若得不到,那就得毁了,任谁都无法觊觎。
所以,陈宴这会儿就是在明晃晃的提醒他,一旦他带走了周棠,他虽不会与他计较,但他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得毁掉,包括,周棠这个人。
心思至此,江枫下意识的松开了指尖,打算先顺从陈宴,免得激怒了陈宴从而给周棠惹麻烦。没料到手指刚要彻底离开周棠的衣袖,周棠却突然伸手过来,一把牵住了他的手,并十指相扣。
江枫骤然一愣,愕然的朝周棠望来,便见她突然朝他笑得柔和而又平静,仿佛已然知晓他松手便是决定要放弃带她走的事实,但她没有生气,没有发作,那张单纯的笑脸纯洁而又透着一种向阳般的致命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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