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沉默了许久,心思越发通透,半晌后,眼见陈宴仍没下来,便不打算等了,仅拆开徐清然送她的药盒拿了一只药包用开水泡好,正准备回房,却是这时,陈宴竟披着浴袍突然下来了。
周棠足下的动作顿了顿,收敛情绪,手里的杯子也放了下来,扭头朝陈宴笑,“陈总这会儿要喝姜汤了吗?”
陈宴面无表情的点头,甚至都没看她。
“那我去热一下。”周棠缓道。
嗓音落下,她便端着已然冷透的姜汤去了厨房,待将姜汤稍稍热好并回到餐厅,便见陈宴正拿起徐清然给她的药盒查看。
他的动作随意而又透着几许漫不经心,待周棠将姜汤放在他面前,他突然问:“这什么?”
“养生的药。”
“哪儿来的?”
“徐清然给的。”
“什么时候?”
“今晚我回来的时候,刚好在外面碰到他了,他给我的。”
周棠如实的回答,只觉陈宴问这些未免问得太过仔细,着实小题大做了些,不过是一盒普通的药罢了,有必要这么问吗?
奈何陈宴的脸色却越发的差了些,视线锁定在药盒上,稍稍增了点戾气和讽刺的说:“徐清然对你倒是好,连他妈亲手制作的药都送你了。”
是吗?
周棠怔了怔,待回神过来后就觉得陈宴脑袋可能有包,明明知道这药出自哪里,竟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她。
不过她也没想过因为一盒药就和陈宴起冲突,“徐医生见我最近气色不好,又受了伤,可怜我罢了,就将这药给我了。”
说着,嗓音越发的放缓,故作柔和的转了话题,“陈总,先喝姜汤吧,免得又凉了。”
陈宴没说话,周棠将姜汤的碗朝他身边推了推。
陈宴这才端起碗,一口一口慢腾腾的喝。
周棠的视线也随意落在他身上,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穿的又是浴袍,领口微微敞着,露出光洁的锁骨和胸膛,再加上湿透的头发垂耷在脑门,脸色隐隐有些病弱与苍白,如果忽略掉他满目的阴沉之色,这会儿沐浴过后的陈宴的确给人一种遐想与勾人。
她终于有点理解苏意为什么会爱陈宴爱这么多年了,也理解北城大多女孩为什么想追陈宴了,陈宴不仅有颜有地位,就是这副身子骨,也是着实不差的。
“你看什么?”
或许是周棠的眼神太过直接,陈宴冷冽出声。
周棠回神过来,也没什么不自在,仅朝陈宴笑了笑,没说话。
陈宴扫她两眼,继续喝完姜汤便将碗放下了。
周棠正打算去收碗拿去厨房洗掉,陈宴漫不经心的说:“徐清然这个人,不是你能拿得下的,以后我将带你出入各种场合,你会越发的与我绑在一起,你若对徐清然心有不轨,多番接触,那么,你只会害得徐清然身败名裂,且被他爸打断腿。徐清然的爸,虽没陈列秉狠,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能让其败在一个卑贱的女人身上。”
周棠脸色变了变,抬眼观他。
陈宴随手将徐清然的药盒拿走,“徐清然的好意,也不是谁人都承受得起的,至少你周棠,没这资格。”
周棠深吸了一口气。
陈宴丝毫未观她的脸色,转身朝楼梯口去,继续吩咐,“别忘了金丝雀的义务,洗干净了给我上来。”
如果眼神能化为利箭的话,周棠恨不得现在一箭射穿陈宴的脊背。
她指头抑制不住的紧握成拳,心绪沸腾之中,越发的想击碎陈宴的脊梁与傲骨,她真的想让这种人彻底的一败涂地,后悔不迭,尝尝什么叫言多必失,什么叫痛心疾首。
她立在原地许久,才稍稍将心境平息下来,这才面无表情的去洗碗,面无表情的换睡衣,然后也没心思要喝那杯刚刚才泡好的药了,只收敛了一下表情,就上楼去找陈宴。
这会儿的陈宴正坐在卧室沙发抽烟,指尖猩红一点,烟雾缭绕,颇有几许颓废阴烈之感。
周棠进门便朝他柔和唤了一句,随即自行上床躺好。
想着陈宴今晚该是累了,也没心思折腾,便想好好睡一觉,不料陈宴朝她扫了一眼,便掐灭了指尖的烟头,整个人也欺身过来,掀开周棠的被子便压了过来。
迎接周棠的是陈宴那微凉的唇瓣,不够柔软,不够温柔,连他嘴里浓烈的烟味也顺势过度过来,让她难受得下意识紧咬了牙关,皱了眉头。
陈宴这才稍稍停住动作,讥诮凝她。
周棠稳住心绪,柔然的笑,“陈总,我不喜欢烟味,要不你等会儿再……”
后话未出,陈宴一头压下,趁着周棠张嘴说话的空当窜入了周棠牙关。
周棠满目起伏,恶心至极,胃里也蓦地翻江倒海,差点就要吐出来,没想到这会儿陈宴竟恰到好处的离开了她的唇,俊脸也微微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周棠喘了好几下,才稍稍压下胃里的不适。
陈宴深眼凝她,“周棠,将你所有的心思都给我收好,在我陈宴这里,金丝雀只有折断翅膀或者被我放掉,或者死,就没有从我手里逃走的可能。我不管你对我是何心态是何手段,有什么你都可以朝我招呼,但若你胆敢在外面与人勾三搭四,坏我陈宴脸面,那你就真没活着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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