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沉默着,心绪翻转,一时之间没说话。
奈何陈宴许是嫌她没表态,手指毫不留情的握住了她的下巴,病态而又威胁的问:“我问你准备好了吗?跟着我陈宴,虽能荣华富贵,但也处处危机,我陈宴的金丝雀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得的,你不是想对我虚意逢迎吗,那你做好面对危险痛苦流涕的准备了吗?”
他语气讥诮,带着一种鄙夷,仿佛根本没看起周棠的人品。
周棠这才回神过来,低沉道:“我已经被绑在陈总身边了,不做好准备又能怎样呢?难道陈总能主动放过我?”
他像是听了笑话,“不会。”
周棠眼角挑了挑,放缓了嗓音,“既然如此,我怕又有什么用呢?与其被陈总报复,还不如跟在陈总身边陪陈总面对一切。患难见真情,兴许陈总能改变对我的看法,也或许真能爱上我不是?我高中时对陈总死缠烂打,却没能如愿与陈总在一起,说不准以后就能了。且金丝雀至少得有金丝雀被人保护的权利吧,陈总势力磅礴,总不至于让金丝雀被别人断掉翅膀并拿去性命吧。”
嗓音落下,她凑上前去,大胆而又随意的亲了陈宴唇瓣一口,讨好一般。但也只有周棠知道她做这个动作时心头有多么的嘲讽和抵触。
陈宴气息越发沉了半许,没立即回话。
周棠伸手再度环上了他的腰腹,以一种攀附而又柔顺的姿态,静静等待。
半晌,陈宴的语气终于比方才缓和了半分,嗓音也不再如初时那般戾气重重,“爱上你是不可能的,你这个人这么低贱,哪配我爱?难不成凭你拙劣的温柔演技?凭你虚伪的体贴?”
说着,嗓音突然几不可察的幽远半许,像在说给周棠听,又像在极其难得的承诺,“但若你以后真能安分柔顺,哪怕一味的在演,只要演得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真能宠你。”
是吗?
周棠被他这话差点惹笑了。
这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直男思想,她安分,他就能施舍般的宠她?这人未免太骄傲太自负了,也不看看他的宠是不是她周棠期盼的。
周棠心底的恶心再度增了几个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绪的朝陈宴温柔的说:“我已然顺从了陈总并接受命运,那么我呆在陈总身边,即便不爱陈总,也依旧会安分体贴。”
也不知这话哪里再度刺到了陈宴,陈宴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微微紧了紧。
周棠满心嘲讽,这人这么不满意,难不成还指望着她说以后会努力爱上他?
重蹈覆辙这种事,她周棠可做不出来,且她这些年被陈宴和穆际舟伤了个遍,她是真不期望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了。
周棠没再回话,也没再解释什么。
陈宴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松开了她的下巴,一把将他从怀里推了出来。
周棠也不气,滚了半圈便在远离陈宴的窗边安分躺好,陈宴不再说话,周棠也无动静。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下来,气氛有点莫名的紧烈与压抑,但周棠这会儿的心态好,也没让这些事来影响自己,想着明日医学交流会的事,她便迫使自己清空脑袋及时入睡,以备明日能有充沛的精神去见罗伯特医生。
则是不久,周棠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周棠醒来时,身边已然空荡,陈宴没在床上,也没在屋内。
她先是就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便迅速起身洗漱,待下楼准备回自己房间去换衣化妆时,便见陈宴这会儿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睡袍微褪,正任由徐清然为他后背上药。
徐清然大清早被喊过来,本是心有怨气,又见陈宴的伤这么狰狞,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朝陈宴怒道:“你这人我是真不想治了,好好的一个伤口折腾成这样,你这简直是在败坏我徐清然名声,拉低我的医术水平。”
嗓音落下,这才注意到下楼来的周棠,又变脸的温和着朝周棠打了声招呼,奈何嗓音刚落,似又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也变了变,惊愕的问:“你怎从楼上下来的?你的房间不是在一楼吗?”
相较于徐清然的惊诧,陈宴则漫不经心的朝周棠望来,视线卷着几许深邃与讥诮。
周棠先是迅速扫了陈宴一眼,这才朝徐清然缓道:“我去楼上晾晒了些衣服。”
徐清然倒也没诧异了,脸色也缓和开来,“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我半个时辰前来的时候,没在你房间看见你。”
周棠微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即随意应付两句,便回了房间。
她开始仔细的为自己挑选了一身看着稍显郑重而又成熟的长裙,妆容也化得清淡。
等她出门时,陈宴的伤已经被处理好并上楼去了,只留徐清然一个人呆在餐厅吃早餐。
眼见周棠出来,徐清然便热络的招呼周棠道:“快来,我多买了一份早餐,你也来吃点。”
周棠笑了笑,点了一下头便过去坐下了。
徐清然这次带的早点略微丰盛,小笼包烧麦和虾饺一应俱全,周棠随意吃了几口,待抬头时,便见徐清然正朝她意味深长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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