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对此似乎一清二楚,“你说的是这几年一直跟在陈总身边的苏意吗?那姑娘以前也偶尔随陈总来过这京都的别墅,只不过那姑娘是个大明星,平日里通告太满,事业心太强,每次过来最多与陈总待个半天就飞走了。也不是我说假啊,陈总对那姑娘真的淡,两个人在一起似乎总缺点什么,怪怪的,没你和陈总之间的这种气氛,至少我就没见过他们两个十指相扣过的。”
是吗?
司机这些话,或许是私下的肺腑之言,但她也只是随意听听就罢了,不太上心。
毕竟,司机也不知实情,更连她和陈宴之间真实的关系和真实的相处方式都不知,又怎么知道陈宴和苏意或者王茉之间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所以,司机的话也不足为信。
她随意附和了两句,便不再多言了。
司机也回了驾驶室坐着等待。
不久,陈宴和王茉就从医院大厅里出来了。
王茉双眼依旧是红肿的,脸庞湿润,仿佛刚才又哭过。
陈宴主动替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王茉皱了皱眉,没忍住又委屈得泪流满面,整个人呆在原地无声的流了一会儿泪,才护着自己包扎好的那只手登上副驾坐好。
陈宴也不说话,待关上副驾的车门后,便绕过来坐定在了周棠的身边,司机见状便开始开车往前。
车内气氛依旧压抑,不时传来王茉忍不住的低声啜泣,奈何所有人都没吱声。
不久,车子便抵达了陈宴别墅外。
这次,王茉也不等陈宴下车了,而是待车子刚刚停稳,便迅速推开车门跑入了陈宴的花园,最后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陈宴别墅的电子锁,消失在了那光线昏暗的客厅里。
周棠朝王茉跑走的方向扫了扫,又转头朝陈宴望来,只见陈宴的脸色阴沉至极,心情似乎也不怎么好。
得,王茉在陈宴这里惹出的风波,估计她等会儿还要对陈宴灭火。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虽心有烦躁,但周棠脸上的笑容却是恰到好处,眼见陈宴一直坐着没打算下车,她温温柔柔的挽上了陈宴的手臂,低声说:“小女孩儿不过是失恋了,哭哭就过去了,依照王茉那状态,也最多伤心个两天就没事了,陈总不必太过担忧。”
许是她这话说得太过轻飘而让陈宴有所不悦,他转眸朝她望来,眼底卷着几丝冷笑,带着点质问的说:“你就这么确定?没瞧见王茉割腕了?”
周棠撇了撇嘴。
割腕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比起她以前做的那些事,可谓是小儿科了。
遥想曾经爱慕陈宴三年,一朝被陈宴拒绝不说,且陈宴还当众牵走苏意来恶心她,那时候的她啊,心痛得比王茉还严重,成日以泪洗面,别说是割腕了,就是跳楼这种蠢事,她都差点干过。
当初若不是她妈妈及时发觉不对,强行将她从窗台拉回,她现在怕是早就不知身在何处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她的妈妈才对陈宴这个人成见极深,以至于陈宴去别墅还了银行卡,她的妈妈也不敢将事实告知她,生怕她知道这点后,情绪又会因为陈宴而波动,到时候一个不留神的,她再干出什么傻事来。
想到这里,周棠的脸色也并不怎么好。
不过为了不让陈宴发觉,她故作自然的钻入了他的怀里,察觉到他仍未打算将她推开,她开始松下所有力气的倚靠在她胸膛,拉长着嗓子怅惘而又自嘲的说:“陈总是不是忘了,对于失恋这种事,我已经算是过来人了,我又如何不清楚王茉的心理状态呢?”
说着,微微一笑,“以前我对你痴迷了三年,我当时那状态,一定比王茉对你陷得还要深吧?高考完的那天晚上,陈总拒绝了我的表白,当众牵着苏意走了,我的爱,我的所有脸面,以及我这三年的付出全部打了水漂,我当时回家后,就开始自暴自弃的绝食了。”
话到这里,她言笑晏晏的抬头朝陈宴望着,继续说:“我妈怕我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又气又担心的将我带回了主城区的家,我从绝食开始,后来就演变到打算割腕,只是我又担心割腕不容易死,反而还受罪,就坐在窗台上想跳下去,若不是我妈在那一刹那拼命将我拉住,我就已经从窗台上掉下去了。从那以后,我妈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也邀着楚商商带我出国散心,我那会儿在国外玩儿得没心没肺的,也是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将你彻底放下的。”
说着,深吸一口气,敛住了脸上的所有笑容,难得认真的朝陈宴说:“没想到吧?在你眼里卑微下贱的我,也曾为你要死要活过,呵,很可笑吧?所以我真是个过来人,我当时对你陷得那么深都能从崩溃里自愈,王茉这状态还没我严重,至少还哭得出来,所以王茉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一长串的话缓缓落下后,陈宴的脸色也越发的变得复杂,连带那双静静凝在她瞳孔的眼睛,也起伏重重,里面似乎积攒了太多的情绪,让周棠难以看透和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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