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讽刺的凝她。
周棠也不怕他这种眼神,也早已习惯,继续柔柔的说:“王茉是你干妹妹,我争不过她,刘希暖是你即将要拿下的联姻对象,我也争不过他,但如今苏意和你算是非亲非故了,我请求你处理掉苏意留在这里的东西,不为过吧?”
“你觉得呢?”他冷笑一声,一把推开周棠,用了点力气。
周棠踉跄了一步站稳,也不气,柔和的笑笑,随即也没打算再就此多说。
反正她就不是真正关心这里是否存放着苏意的东西,毕竟她连陈宴这个人都不上心,就更别提会在意苏意的东西了。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便打算委婉和陈宴说几句就去休息了,没想到陈宴在转身去沙发的刹那,漫不经心的说:“我和你这种下贱的人不一样,你能与穆际舟未婚同居,而我这里,没这例外。苏意没在这里住过,更别提留有什么东西,你便是想装模作样的吃味儿,也得装像一点。”
是吗?
周棠眼角挑了挑,诧异了一会儿,内心讽刺满眼,脸上却娇俏的笑开了。
她慢悠悠的跟上陈宴,“真的?你和苏意在一起这么多年,苏意一次都没在这里住过?那你们上过床吗?苏意应该在这里和你……”
尾音未落,陈宴蓦地回头阴沉的凝她,“你想知道些什么?”
他语气显然不怎么好,眼底也卷起几许危险和威胁。
周棠瘪了瘪嘴,内心的讽刺却在越演越盛。
这么快就气急败坏?
她发现她现在的底线越发的在一降再降,这些话都能毫无压力的随口问出,甚至陈宴的这种明显有点生气而又跳脚的反应,竟让她莫名的有点痛快。
怒吧,气吧,最好是气死的那种。
像陈宴这种喜怒无常的人,甲状腺结节应该也很严重吧,哪天气着气着就变成癌了也说不准,到时候还得手术。
“不过是问问而已。且我虽和穆际舟同居过,但也没真正发生过关系,但陈总虽没和苏意同居,但却应该发生过关系,你说没发生过关系和发生过关系的下贱程度,能一样吗?所以论及‘下贱’这两个字,可能陈总才是当仁不让,我哪有陈总严重。”她默了一会儿,便轻柔的道了这话。
虽话语里皆是讽刺,可她的嗓音真的太温柔了,目光和脸色也太温柔了。
陈宴冷冽的气焰落到她脸上,就像是碰到了一大颗软钉子,一时之间竟没发作。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这个字怎么写。”他冷笑了一下。
周棠牵住他的手,霸道似的十指相扣,手指也顺势握着他的手用力,将陈宴拉停。
在陈宴冷眼扫她的刹那,她迅速钻入陈宴的怀里,另外一只手环住陈宴的腰,再度以一种依赖而又脆弱的姿态,调整了一下语态,认真而又诚恳的说:“我说这些,并非是想讽刺什么,只是我对陈总和苏意的这几年,一直……意难平,所以我今后既然要住在这里,我不希望再看到苏意的东西。”
“意难平什么?你连我都不爱,你对我和苏意意难平什么?”他突然问。
周棠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绷紧了身子,轻柔的说:“苏意高中时就在我面前阳奉阴违,一面对我说不喜欢你这样穷酸的,一面又背着我以房东女儿的身份接近你,勾引你,且在高考完那天晚上,你当众拒绝我的表白,牵着苏意走,你知不知道那时苏意朝我回头,是怎样得意的笑的?”
说着,嗓音沉了沉,卷上了几许无力与缥缈,“我从始至终都没斗赢苏意,没把你抢到手。但是陈宴,也无论你现在是真的放下苏意了,还是只是在和苏意闹矛盾,我都希望在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被苏意的一切所打扰,连带,苏意留存下来的东西。”
嗓音落下,她越发环紧了陈宴的腰,像在感慨,又像在玩笑般说:“我如今对你虽是不爱,但谁说的准以后呢?有时候做戏做着就入戏了,我也想问问你,倘若我今后真对你重蹈覆辙的纠缠了,你会不会恶心得杀了我啊?”
说完,从他怀里抬起头望他,便也恰到好处的迎上了他那双幽深而又起伏的眼。
他眼底似乎卷着几许风云,起伏不定,也让他浑身都染上了一层矛盾感。
待和她对视半晌,他薄唇才微微一启,“这地方,苏意只来过两次,每次呆着没超过十分钟。大多时候,她只能去公司找我。”
周棠怔了怔,陈宴这话,意思是他没和苏意发生过关系。
正诧异,陈宴继续说:“你是否入戏,或者是否重蹈覆辙,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只能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于你,但其它的妄想,你就给我好生收住。我对你,不可能爱,也不可能娶,你对我来说,就只能是只金丝雀。”
周棠唇瓣勾了勾,听听这是多么绝情的话啊,多么置身事外却又要理所当然的享受她所有的爱和沉溺啊,陈宴这种人,永远都是那种你为了他可以破头流血,他却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你流出来的血是怎样鲜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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