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也真的没料到徐清然刚才的这通电话是这么争取来的,一分钟时间,想要故作自然的安慰她,本是一片好心一片良善,没想到弄巧成拙的漏了馅儿。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徐清然这样的人,善解人意得让她一味的想要去靠近,哪怕头破血流的都想去靠近属于他的那方平和与温暖。
周棠僵了许久,才慢慢的将手机从耳朵边挪开,待她终于伸手仔仔细细的将脸上的泪擦干,却也正在这个时候,她有些呆滞的视线扫到那门边站着的陈宴,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周棠怔了一下,游走的思绪骤然汇聚,一时,心底也增了几丝紧烈。
刚刚情绪太过崩溃,一时不察,就没注意到门口的陈宴。
她也不知他究竟在那里听了多久,但依照陈宴现在那阴沉得快要结冰的表情,陈宴应该是听得差不多了,甚至又要被她惹怒了。
周棠默了片刻,正要主动的出声圆场,不料陈宴阴恻恻的朝她问:“谁打来的?”
楚商商神色微动,“楚商商。”
陈宴丝毫不信,阴冷的面色并无丝毫变化。
他勾着唇冷笑了一下,就这么几步过来站定在她面前,弯身就要来拿她手机,周棠下意识的握着手机躲了一下,没料到她的这种举动似乎陡然激怒了他,他这下的动作像是发了狠的一把猛力的抢过她的手机,威胁似的拉着她的手指点开了手机的指纹锁,而后迅速翻动。
仅刹那,他脸上阴风皱起,冷笑恻恻的朝她问:“徐清然的电话?所以,刚刚是为了徐清然在哭?”
周棠眉头微皱,没回话。
陈宴眼底骤然有戾气横起,举着手一把将手机砸到了地上。
顷刻,手机在地上弹跳了两下,碎成了几块。
周棠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盯着陈宴,像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也像是对陈宴这个人鄙夷而又厌恶。
“陈宴,你现在好歹是万盛集团掌权人了,也好歹是个风云名流,你不觉得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个手机较劲儿有失身份?且你又和我这种人较什么劲儿呢?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又飞不走,人也是你的,你在暴躁什么呢?就因为我接了一下别人的电话你就气急败坏成这样,又是摆脸色又是摔手机的,陈宴,我倒真想问问你,你对我到底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真在吃醋?”周棠沉默了一会儿,才平静出声。
陈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阴云重重,里面似乎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在涌动,脸上的戾气也十足明显,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得将她一把捏死。
周棠没怕,也没太过在意。陈宴在她面前爆发情绪真的爆发得太多次了,她也真的习惯了些。
待她以为陈宴要被她惹得再度伸手钳住她的下巴时,没料到陈宴竟然没动,只阴狠的朝她说:“我是不是给你说过好几遍了,离徐清然远点?”
“陈宴,我只是想确定徐清然的安危,毕竟徐清然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的话,我早就死在枫山上了,而且我也没有主动联系,徐清然也对我没什么想法,他打电话来只是因为怕我太担心太内疚,所以……”
“你想确认徐清然安危,我完全可以让人告诉你,你也可以担心内疚,但你哭什么?”
陈宴冷厉的说,随即嗓音一挑,“怎么,真喜欢上徐清然了?甚至为了徐清然,都可以哭成这样了?你是在担心徐清然的伤而哭,还是因为不能和徐清然在一起而哭?又或者,跟了我陈宴,就无法去正大光明的勾引徐清然了,所以就委屈的哭了?”
周棠满目平静的凝着他,心头对他这番话没有太大的波动。
也似乎陈宴对她这方面的事格外的在意,也忌讳她对别的男人有点什么别样的情愫,也好像与她接触过的几个男人,似乎都被陈宴威胁过,以前是唐亦铭,现在是徐清然,就连最初的穆际舟,还被陈宴当场揍过,甚至陈宴还打算将他丢进局子里去。
周棠思绪在逐渐起伏,并没立即回陈宴的话。
也直至片刻过去,眼见陈宴越发的恼怒,她才低低出声,“陈宴,你刚刚也应该看到全过程了,也该知道我没主动联系,且徐清然打来的这通电话,也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想让我别太内疚而已,并无其它。我哭,只是因为我太内疚太无力了,因为徐清然似乎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所以我在为我连累一个人至此,也太歉疚,才忍不住哭而已。”
说着,越发放缓了嗓音,也稍稍努力的伸手过去轻轻的牵住了他的手,“陈宴,别生气了好吗?”
陈宴满目冷冽的凝着她,情绪仍没丝毫变好。
周棠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指尖,平和的等待。
直至许久,陈宴才冷声发话,“我也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哭,但徐清然这个人,你最好是打消念头,因为你现在这有生之年,是见不着徐清然一面了。”
周棠无畏的笑了一下,“陈宴,你能冷静一点吗?你不觉得你只要碰上我的这些事,也不管我和对方无不无辜,你的情绪就完全不正常吗,做的事也不正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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