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目光一颤,一时间,竟觉百口莫辩。
陈宴继续阴沉沉的说:“这一次,周棠口口声声说要结婚,我对外已承认她女友身份,但她怎么做的?和楚奕以及徐清然这些人里应外合的对付我,背叛我!你们还真以为你们的女儿善良?她根本就不是你们眼中的品性,她阳奉阴违,水性杨花,这种女人,你说我能放过她?”
刘敏满脸的惨白,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她已经猜到这些所有误会的根源了,甚至于,她好像震惊的发觉,她可能也猜到了陈宴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了。
可她的棠棠不是阳奉阴违,也不是水性杨花啊。
她的棠棠自始至终都对爱充满虔诚,对生活充满热情,她不是陈宴说的那种人啊,当初的事,她只是不知道实情,只是被蒙在鼓里而已啊。
眼见陈宴那对周棠恨之入骨般的表情,刘敏眼睛发酸,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悲戚而又后悔的说:“陈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高中毕业后,棠棠从没收到你写给她的那封信。”
陈宴神色蓦地晃了一下,冷眼朝刘敏锁来。
刘敏的眼角发红,继续说:“我没将那封信交给棠棠,我当时因为你和棠棠的事,便极其憎恶你这人,我怕你再去打扰棠棠,便假装收下了你的银行卡和信,并答应转交给棠棠,因为我怕我不收的话,你会千方百计的跑到棠棠面前去拿给她,刺激她。而我在你走后,没打算将你的东西留下,你的银行卡和信,我都顺手丢到别墅外的垃圾桶了。”
这话落下,屋内鸦雀无声,气氛沉寂而又令人窒息。
陈宴像是被什么惊怒到了一般,脸色沉得快要滴水,满眼炸裂,“连信的内容都不看一下,直接丢了?”
“我当时想的是,你将棠棠害成那样,而且你家庭条件也不好,所以无论你信上写的是什么,我觉得都不重要,因为我并不想你继续联系棠棠,或者和棠棠和解,我也从没打算要让棠棠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当时将信扔掉的目的,是要让棠棠快速而又彻底的……忘掉你。”
说着,刘敏泪流满面,“所以陈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论是棠棠高考后出去旅游,还是后来和穆际舟恋爱,棠棠都不知情。她真的很单纯,对你也一直都没有坏心,她当时爱你,也是真的爱你,不掺杂半点其它,更谈不上背叛你,玩弄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陈宴,如果你生气,你对付我就好,我才是罪魁祸首,你放过棠棠好吗?”
陈宴浑身抑制不住的发僵,内心各种情绪上涌,交织如麻。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这会儿究竟是什么感受了,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对周棠提及信的事时,周棠是那样的惊愕。
他当时以为,她那般表现,一定是因为周棠对他的信上内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毕竟她对他的感情浅薄至极,甚至抱着玩弄的心态,所以,她怎么可能还记得他在信上写过什么!
却不料,这兜兜转转的,周棠竟从始至终都没收到过信。
陈宴满目嘈杂,心绪被所有的往事填满。
最终,他都不知他是怎么离开周棠家的,只待坐在车上沉默了许久许久后,江枫突然打来的电话,才将他从浑浑噩噩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陈宴将手机接起。
江枫的嗓音便从手机听筒里扬了出来,他似乎有些激动,开口就问:“陈宴,周棠没死?你在云城找到周棠没死的线索了?”
陈宴沉寂的目光轻轻拂过一丝波澜,许久,他才低哑着嗓子说:“江枫,你说高中时,周棠对我如何?”
他突然问了这话。
江枫猝不及防一怔,没料到陈宴会答非所问,可陈宴的嗓音真的太低哑太沉了,里面似乎夹杂了太多的厚重与紧脆,仿佛稍不注意,他那哑然的嗓音就要崩断似的。
江枫强行压制住激动的心绪,坦然的说:“高中时,周棠对你一心一意,爱如骨髓。”
“那后来呢?后来周棠因为我的拒绝,就彻底消失了,在我找到她时,她已经和穆际舟在一起了,你觉得,她爱我?对我一心一意?她对我三年的追求,三年的朝夕相处,却在一年的时间就将我彻底忘记,然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觉得,她这是爱我入骨的表现?倘若她真的爱我,又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将我忘了,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m
江枫那边沉默了下来,没及时说话。
陈宴等了许久,低沉沉的说:“不说话了?你也觉得,周棠高中对我,并不爱是吧?”
他的嗓音越发的有些嘶哑,然而语气却透着几分自我似的安慰与孤注一掷的笃定。
他想让自己好受点。
想找到周棠对自己的坏,才能补全最近他对她的所有强迫。
也只要周棠高中时的确是存在玩弄他感情的意思,那么,他对她的所有惩罚,都是应该,也都是周棠该受的,欠他的。
然而仅是片刻,江枫脱口的话便全数推翻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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