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语气越发的苍凉无力,“我没勇气踏进医院,也没勇气……去接受任何的结果,更不敢去看我妈。”
周棠满目复杂,一时间,盯着这样压抑而又脆弱的陈宴,心思摇晃,“有些事,其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我知道。”
“所以陈宴,该振作得还是得振作,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而且芳姨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善良,也一定会没事的。”周棠低低的说,带着一种虔诚的期望。
陈宴没说话,只低头下来,脸色发白,不知在想什么。
周棠凝他一会儿,才再度说:“能松开我了吗?”
陈宴发红的眼睛再度朝她落来,仍是带着一种孤独与悲凉。
周棠再度深吸一口气,一时间,竟莫名的联想起前不久徐清然的反应。
曾记得,徐清然的外公外婆出事时,徐清然颓废而又狼狈,压抑而又悲凉,他的状态其实和陈宴现在的状态一样,但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徐清然选择独自承受,独自疗伤,独自将他自己放在一个压抑悲痛的空间里,封闭自我,甚至连她周棠都不能进去与触及。
但陈宴不一样,陈宴不仅在逃避,甚至于,他恨不得将他所有的悲伤都和她分享,且也像是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执意拉她进入他那荒凉无助的世界。
她这会儿不能去说徐清然对她不够爱,才导致他最后对她的推拒与放手,且也不能说陈宴就脆弱得一无是处恶劣滔天,因为,徐清然永远都是镇定的,思想透彻的,也知道自己要什么的,而陈宴永远都在偏执孤勇的往前冲撞,永远都在感情用事,也永远,都陷在高中的感情和依赖里无可自拔。
比起徐清然来,陈宴的确不如徐清然清醒,但陈宴也的确说得没错,陈宴比徐清然更爱她,哪怕是偏执的爱。
“周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哪怕是和我去车里坐坐也成。”
眼见周棠一直沉着脸不说话,陈宴再度低哑的出声。
他的嗓音依旧卷着脆弱与祈求,也大抵是喝了酒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朝她展示她所有的狼狈。
周棠这才稍稍回神过来,打算好言好语的劝他,想让他好生振作一下,“陈宴,我和你去车里坐坐又能怎样呢?这样你就能振作,能好受点吗?可你永远都不能用这种方式来逃避,因为芳姨还在医院里抢救,所以至少这段时间里,你根本就逃避不了什么……”
却是这话还没说完,陈宴兜里的手机顿时响起。
他的手机铃声格外的压抑沉重,响起来时,仿佛让周遭的气氛都凝重起来。看书溂
周棠到嘴的话下意识噎住。
然而陈宴就这么执意的望着她,执意的扣着她的手,毫无动作。
直至他兜里的手机响了太久被系统挂断后,也直至几秒过去那手机再度不死心似的响起。
周棠才低声提醒,“不接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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