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趁着休息时,周棠便独自去了商场。
她要为陈宴买一件衬衫,顺便,再为她自己选一身裙子,毕竟晚上要去见史密格,穿得太过随意不太好,还是稍稍隆重打扮一些较为合适。
她为自己选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质地上乘,款式虽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但却简约得体,很衬身形,也很衬气质。
她也为陈宴选了一件白色衬衫,她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琢磨陈宴对衬衫的喜好,白色百搭,选白色衬衫不易踩雷。
待衣服选好,她就去了酒水专卖店,她要为史密格带一个礼物,常日也只听说史密格喜欢喝点红酒,她就挑了一瓶价格昂贵的红酒让店员包好,打算送给史密格,毕竟是亲自去感谢史密格,不能空手而去。
下午刚好五点时,陈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他像是在掐点一样,时间掐得特别准。
周棠接起电话时,才知他的车已经等在她的办公室楼下了。
周棠这会儿已经换好了裙子,也画好了妆,待挂掉陈宴的电话后,便将手头上的剩余工作交给了助理,自己则穿着高跟鞋提着陈宴的衬衫和准备送给史密格的红酒下了楼。
而待刚刚走出办公大楼的大门,她便一眼看见了那辆停在大门不远处的宾利,而宾利车的后窗正落下半许,露出了车内陈宴那张刀裁般轮廓出众的脸。
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她,视线正低垂,像是在看手机,那眉头也稍微的皱起,缺了几丝平和的意味,增添了几许莫名起伏的感觉,似乎在纠结什么,又似乎心事重重。
周棠朝他凝了两眼,便加快步子朝车子靠近,待站定在陈宴车旁时,才见陈宴竟难得的没穿衬衫,而是一件休闲随意且略显年轻的白色t恤。
陈宴像是这才注意到她,抬眼朝她望来,表情并没太多的改变,只稍稍松缓了眉头,低声说:“上车。”
周棠点点头,正要去坐副驾,陈宴继续说:“那是杨帆的位置。”
周棠愣了一下,回头望他一眼,这才转身回去打开后排的车门,最后坐定在了陈宴的身边。
陈宴眼角微挑,并没说话,只是稍稍垂头间,他指尖微动,在手机屏幕上朝杨帆发了句话,“在公司等着,史密格的晚宴,你和我一起去。”
杨帆正看着合同,眼见这条微信,整个人都是云里雾里的,但转瞬就反应过来了,当即回了个好字。
周棠完全不知陈宴这些小动作,她仅待车子稍稍启动时,便将手头上那装着衬衫的购物袋朝陈宴递了过去,缓道:“陈宴,你的衬衫。我不知你的喜好,就挑了这件,如果你觉得不喜欢的话,我可以立马去换。”
陈宴随手收起手机,目光不朝周棠手里的购物袋落去,只静静的将周棠望着,甚至也不伸手去接。
待得周遭气氛静默了两瞬后,也待得周棠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时,他才伸手去将周棠手里的衬衫接过,“谢谢。”
嗓音落下,他的目光便落到了购物袋上,似乎有点走神,又似乎在掂量着什么。
眼见他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也不将衬衫拿出来瞧瞧,周棠也不知他到底是否对衬衫满意,但也不好多问什么。
则待她正准备将打量的目光从他脸上收回,却不料陈宴突然朝她迅速的扫了一眼,而后竟浑然不顾她在场,就这么随手似的当着她的面将他身上的t恤脱下,而后又自然而然似的,将新的衬衫拿出来穿上。
他的动作随意而又坦然,漫不经心的,似乎根本不介意周棠在场。
然而即便周棠迅速回神并极快的挪开视线,但她还是看到了陈宴上身精瘦的轮廓,也看到了他腹上那狰狞的刀疤以及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
所以,他是因为什么受伤至此的?
又试想谁能有胆子敢伤他。
“衣服尺寸合适,颜色也行,用不着换了。”正这时,陈宴再度朝她平静如初的回了话。
周棠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那般坦然自若的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不过是在试穿衣服而已,也不过是在应她最开始的那句话。
周棠按捺了一下心绪,低声说:“合适就好。”
说着,目光再度朝他望来,只觉那件白色的衬衫穿在他身上,的确是很显白也很显气质,只是她的注意点却莫名的走偏了一些,她没有过多的去打量他穿上这件衬衫是如何的帅,她的所有焦点,都还停留在他衬衫下被遮掩住的累累伤痕。
“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周棠下意识的问了这话。
待得嗓音落下,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有些后悔多管闲事。
然而陈宴却像是并不觉得被打扰,反而是转眸深邃的朝她扫了一眼后,便有些幽冷自嘲的说:“腹上的伤,是胃病手术留下的。其余的伤,是我母亲过世后,我……”
话到这里,他突然止住。
然而即便如此,周棠还是毫无悬念的猜到了他的意思,他该是经受不起王素芳去世的打击,自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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