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条小巷,尽头便是一座辉煌魏丽的宅子。
巷内幽静,不见任何闲杂人等。
红漆木门顶上悬着烫金黄花梨匾额,气势恢宏的四个大字:尊茗书院。
两侧空地几十个排列整齐的士兵。
两个守门童子分别站在大门两边,身着大红色衣袍,倒是十分喜庆。
见马车驶进来,领头士兵走上前做了个鞠,“可有校牌?”
叶浅跳下车,看向鹿真。
后者则是一脸茫然的看向马夫。
“看老夫做什么!我要是有校牌还能当个赶车的?”马夫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鹿真。
“没有校牌禁止入内,二位还是请回吧。”领卫郑重其辞。
尊茗书院都是身份尊贵之人,万一混进了刺客,哪怕伤了其中一人,他们守卫便会小命不保。
因此进书院者必须严格排查,手持院内篆刻的木雕令牌,以示身份。
鹿真尴尬的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你主子就没给你一个令牌之类的东西?”叶浅抱胸斜站,不满的看向他。
“没有,绝对没有。”他很十分肯定主子并没有跟他说令牌的事。
“那现在怎么办?”
“这......”鹿真面露难色,转向领卫,“大人能否通融一下,在下乃摄政王府的人,权当给个面子。”
“不行,就算是王爷亲自前来也得有身份证明。”领卫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
“可是......”
“没有校牌就走,别妨碍我们公事,快走,走走走走。”说着抬起来佩剑推着鹿真回退。
鹿真握住他的佩剑,使他动弹不得。
“还是烦请大人去通知一下你们刘院长,耽误你了叶姑娘上学,王爷怪罪下来我们都得吃罪。”神态难得正经下来,颇有鹿严的风范。
“这个时辰刘院长在打坐,我一个小小侍卫进去打搅,赶明儿就得卷铺盖走人。”领卫往院内望了望面露无奈,“大人莫要再为难小的了。”
“有什么闪失王爷定会一力承担,你担心什么。”鹿真苦口婆心地劝道,从袖子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这......”领卫眼神闪了闪,有些动摇。
不远处传来飞快的马蹄声,小巷内扬起一阵灰尘。
“吁~”马上翻下一人。
鹿真回头,惊喜跑过去,“哥,你怎么来了?”
鹿严握拳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主子交代你的校牌可带了?”
鹿真捂着脑袋嗷嗷,习武之人下手也没个轻重,这一下去非得起个包。
“主子什么时候吩咐了?”
“才将你放出来又不长记性,当心主子再将你扔进去。”鹿严从怀里掏出校牌递给叶浅。
“这下行了。”领卫立马弯腰鞠躬请叶浅进去。
叶浅接过校牌端详着,纹路是一个八卦图,背面刻着书院名字,底下篆了自己的名字。
这才抬步往里走去。
“还不快跟上!”鹿严作势又要打过去。
鹿真矮身一躲跑进院内。
尊茗书院内装饰较为简单,进门迎面就是祠堂,有一个人正跪在那虔诚跪拜。
绕过祠堂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是一廊沿,两旁满是假山流水,各种花草树木。
隐约传来了朗朗的念读声,有男有女。
抬眸往前看去,古色古香的两层阁楼出现在眼前。
一楼是藏书阁,二楼是课堂。
上面挂着“声声楼”三个字。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十几二十人坐在书案前摇头晃脑。
门已经关了,叶浅推开窗户,“这位学子,麻烦让让。”
那学子闻声一惊,书啪嗒掉在桌上,连忙站起来让地,发出一声不协和的声音。
叶浅手撑窗沿翻了进去,鹿真紧随其后。
桌面上赫然出现了四个脚印。
念读声骤然停止,众人纷纷回头,齐刷刷望向两人。
空气诡异的寂静。
叶浅抬起手打了个招呼,笑容甜美,“学友们好啊!”
讲案上坐着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夫子,用力一拍桌案站起来。
抓起手中长条尺丈满脸怒意的指着两人,“迟到了还这么嚣张!给我滚去祠堂罚跪!”
一名女子由开始的惊艳变为幸灾乐祸,教五经的温夫子可是院内出了名的严厉凶悍。
第一天就迟到,还做出翻窗户这么不守规矩的事,怎么会不引起恪守成规女夫子的怒意。
叶浅笑容有些僵硬,动作也滞住,夫子都是这么凶的吗?
“还不快去!”温夫子又是一拍桌案。
吓得叶浅一哆嗦,又是一脚踩上靠窗案桌跳了出去。
鹿真紧随其后。
温夫子又在后头怒骂,“这是哪家千金?这么不知礼数!”
学子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他们从未在京城权贵家见过这位女子。
一长相艳丽的女子忽地嗤笑起来,“说不定是院内请来洒扫的侍女吧,哈哈哈......”
几个女学子也附和着讥笑起来,面露不屑。
“安静!”温夫子横眉竖眼扫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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