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从随囊中取出一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乳色液体——牛眼泪。
为了收集这东西,刘瞎子没少费心思。
相传,牛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掉眼泪,所以牛眼泪可以通玄。
柳叶一沾,然后在狗子他们眼睑一抹,就算是开天眼了。
狗子睁开双眼,眼神中写满好奇,犹如刚出生的婴儿,对于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探索欲。
“脏东西呢?”
“脏东西在哪儿?”
其他人也跟狗子差不多,一睁开眼,立即满屋子找寻脏东西的下落。
片刻,当狗子的视线适应屋子里的光线后,下一秒,张家山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叫声。
“啊!”
那声音,何等的凄厉。
狗子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就是特娘的没见过这玩意儿。当他看到骑在屎蛋脖子上的河童时,狗子瞳孔骤然放大,嘴巴也是大张着,脸上惊骇到极致。
到这节骨眼上,狗子哪儿还顾得上其他,手里火把一丢,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妈呀!见鬼了!”
有狗子带头,陈兵他们也扛不住了,一个个脸色惨白,跟死了爹似的,扭头就往屋外窜。
这给刘瞎子气的,多年的老痔疮差点没犯病了。“回来,都给我回来。”
“混蛋!”
“张发根你看你找的都什么玩意儿?你们张家山就没一个老爷们儿,全特么是怂包废物。”
七个人,一转眼工夫就只剩下张辉一个杵在原地没动,在刘瞎子看来,多半也是瞎傻了。
刘瞎子气炸了,张嘴破口大骂。“早特么说什么来着?说七八个大老爷们儿还能怕它一个小破孩儿……”
刘瞎子越说越来气。“你们这些个王八蛋,以为这是过家家呢?啊?万一出了事儿,谁来负责?”
骂着骂着,转回身一看,张发根早没影了。
妈的!居然连张发根都跑了。
刘瞎子的独眼喷射出炙热的怒焰,连张发根都不管他家屎蛋死活了,自个儿还有必要留下吗?
有。
要不是怕砸了自个儿的招牌,刘瞎子当场就想拂袖走人。“这特么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儿?”
帮忙布置个七星宫锁魂阵就那么费劲?
“你怎么还不滚?”刘瞎子冷眼瞅着张辉。
算了,无所谓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靠自己。
反正从一开始刘瞎子就没指望他们能够帮上忙,就想让他们看着点门,别让河童给跑了。一旦跑了,那今天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结果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太让刘瞎子失望了。
果然求人不如求己。
刘瞎子取来行囊,从里边掏出一把糯米,照着河童仰面撒了出去。
“滋滋滋!”
河童浮肿的身子顿时犹如被硫酸侵蚀,表皮迅速溃烂,淌出恶心的脓液。
“啊!”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让河童变得躁动,它露出猩红的獠牙,面庞扭曲狰狞,冲着刘瞎子呲牙咧嘴,偌大个眼珠子耷拉在眼眶外边,更显得骇人。
饶是刘瞎子也不由得小腿肚子直哆嗦。
以他的道行,掐掐手指还行,真要跟河童这些个污秽肮脏的东西斗法,够呛。
“成败在此一举。”
刘瞎子咬了咬牙,手指一捻,甩手间,将刚画好的那张驱邪符照着河童夸张的脸颊射去。
嘴里喃喃自语道:“六道轮回苦,儿孙娶祖母,猪羊席上坐,六亲锅里煮。”
“莫要六道轮回苦,今朝积德来世福。”
“命损水,因归位。”
“去吧!”
随着刘瞎子话音落下,沾在河童脸上的符咒猝然炸开万千霞光,那霞光洒在河童身上,河童顿时神情萎靡,身体迅速腐败。
“呼!”
刘瞎子长吐出一口气,脸上渐渐有了一抹喜色,然而下一秒钟,刘瞎子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惊恐。
河童并未像刘瞎子所设想的那般,烟消云散。在驱邪符咒的刺激下,河童彻底抓狂,浮肿的身体急剧膨胀,继而嘭的一声炸开。
刹那间,一股子浑浊的水从河童身体涌了出来,如决堤的山洪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河童溃烂的脸孔更显得狰狞,它瞪着俩大眼珠子,潜入澎湃的水中,朝着刘瞎子迅猛游了过来。
显然,刘瞎子彻底激怒了河童,河童要拖他下水了。
“卧槽!”
刘瞎子脸色凝重,差点没哭出来了。
老胳膊老腿颤动着,下意识的去拿他的行囊,可即便是行囊中的宝贝全掏出来,也决计对付不了河童。
这只河童的存在,最少有百年之久。
就刘瞎子哪点微末道行,岂是百年河童的对手。
“完了!”
早知道是百年河童,说什么刘瞎子也不能趟这浑水。
眼瞅着河童就要贴过来,刘瞎子心里嘎登一声,暗道不妙。
怕是这一把老骨头,今儿个要丢这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张辉喊了一嗓子。“老瞎子快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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