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路独行,漠北。
接触武道这个圈子不久,张辉就听人说起过漠北,公认的前朝第一高手,华夏武道中的至尊强者。
张辉一直以为血路独行的意思,是漠北杀了很多人,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闯下血路独行的这么一个称誉。
直到现在,看着鳌战身后留下的那一道道斑驳的血迹,踏出的一条血路,张辉才彻底了然,血路独行这几个字的含义。
这是拿自己的血铺出的一条道。
“难怪漠北能成为前朝的第一高手,这样的疯子,谁不怕。”漠北能活到他成为第一,真是奇迹。
血性狂怒。
张辉是看出来了,这是一种骇人耸闻的秘法,通过种种手段,激发体内的兽性,让自己变得麻木而狂热,从而丧失理智,成为一头不惧死亡的猛兽。
割断动脉,是为了变得更加疯狂,用这种行为来激发无限可能,极大的开发他的潜能。
也是以此来告诫自己,不疯狂就得死。
这种秘法有利有弊,弊端很明显,一旦没有在限定的时间内杀死对方,及时得到医治的话,他自己就会死。好处也是十分明显,在短时间内,鳌战的力量,速度,攻击性都成倍暴增。
倘若鳌战能活下去的话,经历过这么一场真正的生死对决,他对生命,死亡的感悟之深,无人能及。
大战过后,运气好的话,他甚至能够突破传奇。
镇西王府的传承来源于皇宫,再加上他们守着武林禁地数百年之久,在里面也弄了不少武学传承。即便是这样,王墉也是苦修七十多年才突破大宗师境界。
而鳌战,看他的样子,最多也就二十七八,三十出头这样。他的修为之深,境界之高,甚至已经超越王墉,距离传奇只差一道隔阂。
鳌战能突破的这么快,除了他师公是漠北,师尊是十虎之一的鳌尘之外,最重要的还是修炼了血性狂怒这门武技。
张辉前脚刚掠至大树树干上,没来得及喘息,下一秒钟,鳌战犹如敏锐的猎豹,猛地蹿了过来,大手一挥,厚实坚固的树干,顿时被他抓下一大块,可见其手指的力度有多么强横,利爪一般锋锐异常。
“找死!”
张辉挥拳,猛地一拳砸在鳌战胸口,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鳌战胸口顿时陷了下去。后者哇的吐出一道血箭,脸色立时苍白一分。然而,鳌战却似乎浑然不觉,在被巨大的力量冲击之前,十根利爪在张辉胸口也留下十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随后,鳌战的身子才在力量的作用之下,被张辉一拳砸飞出去。就像是一颗离膛的炮弹,坠落地面,轰的一声巨响,把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人形巨坑。
“哗啦啦!”
碎石崩飞。
鳌战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刚坠地,立马又弹射了起来,再一次扑向张辉。
张辉蕴含着怒意的一拳,携带着万钧之力,饶是王墉承受了他一拳,也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片刻,调理紊乱的气息。可是鳌战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嘴角还挂着斑斑血迹,呲牙咧嘴,像暴怒的雄狮,张口咬向张辉脖子。
“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张辉也恼了,眸中隐约掠过一道寒芒。
鳌战居然伤了他。
倘若不是奠基不灭金身,身体如磐石般坚韧的话,恐怕鳌战的那十根手指,并非是在他胸口留下十道抓痕那么简单了。
怕是现在,张辉的内脏都要被他掏空。
“哥们儿敬你是条汉子,饶你一命,结果你丫的不知好歹,那你就去死吧!”
鳌战再一次冲上来之际,张辉丢了铁索,飘然落地。双脚钉在地面上,气沉丹田,聚气成音。
肉眼清晰可见,张辉的喉咙像是要吐出来一颗鸡蛋,喉结蠕动,一颗金色的气泡从他嘴里吐了出来。
那金色气泡刚吐出嘴外,便消失不在,幻化成无数微小的颗粒,充斥了整个空间。
“滚!”
一声暴喝,宛如一道惊雷赣东大酒店门口炸开。
空气剧烈震颤。
街道两旁大树上的枯朽的树杈,哗哗的往下掉。
张辉身后,那座坍塌了一半的老房子,再没能坚挺住,哗的一下尽数湮灭,化作漫天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洒满街道。
数百米开外的那些围观群众,立时倒下一片,捂着耳朵满地打滚。
就连站在十三层的高度,陈华顺他们也是心脏猛地一震,耳膜嗡嗡嗡的作响,放佛一面大钟在他们耳畔敲响。
而首当其冲的鳌战,更是脸庞扭曲,头发直接变成了杀马特皇族非主流蘑菇爆炸头。
张辉嘴里吐出的一个字,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鳌战的脸上炸开。他的肌肉扭曲移位,胫骨错乱,血管直接爆裂,炸的满脸是血。
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就好像从十八地狱,血池中爬出来的恶魔。
“哐当!”
方圆三里范围内的房子,受到声波的冲击后,所有的玻璃,在顷刻间尽数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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