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九楼阳台,俯视着脚下芸芸众生,张辉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目光落在莫行之及古虚派那些掌事人时,眸中有一些冷意。
有些个东西,虽为人,却尽做些畜生不如的事。
“张镇天”权匝瞳孔几度收放,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表情格外精彩。
这一生,权匝什么大风大浪哦没见过,却从未如此失态过。
属实心脏承受不来,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送去云巅,一会儿又跌落谷底。
重压之下,终究是崩溃了。
权匝双眼依旧不甘的错过张辉,落在九楼屋脊下的灯笼上,想着,灯没灭,权士燮也在其中,稍稍再等上一会,权士燮也就出来了。
有北冥玄尊盯着,苏瑾的那句话,让他彻底放弃紫霄剑,只要权士燮安好,就算没有紫霄剑,他们权家终有出头之日。
可惜,事不遂人愿,在张辉走出来的那一刹,屋脊灯笼橘黄的光,迅速暗淡。
九楼没有人。
就连一二三的灯笼也全部灭了,这个时候,所有人早就从里面走出来了。
九重楼再无一人不对,人肯定有,只是再没一个活着。
权士燮,死了。
早早就死在九重楼,亏得自己一度以为他缔造千年神话,去了九楼,为他们权家添光添彩。
现在非但权士燮死了,他权匝也贻笑大方,成了五原郡最大的笑柄。
那些人会在背后戳他脊梁,嗤笑他的无知和愚昧。
“我就说怎么可能是权士燮,一个在百丈山飚屎的小丑,权匝居然也敢妄想他缔造奇迹?真是天大的笑话。”
“就知道,肯定是张镇天,除了他还能有谁。权士燮呵呵,一百个权士燮也比不上张镇天一根脚趾。”
“笑死我了,哈哈哈!我要是权匝,这会儿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今颜面尽失,哪有脸傲视群雄。”
他们极尽所能的打压,羞辱权匝,到底是为了讨好张辉。
权匝双目赤红,犹如择人而噬的妖兽,冲着张辉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去死?”
权匝悲愤填膺,彻底丧失理智,歇斯底里的冲着张辉怒吼,狂啸。
“张镇天,你怎么不去死?说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左右权家人被权匝状若疯癫的样子吓坏了,一个个脸『色』苍白,一再的劝阻:“老祖宗,万万不可胡来啊!”
权士燮死了,虽然很难接受,可转念一想,未免不是一件善事。
若走出来的是权士燮,他们权家这会儿已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死了一个权士燮,换他们权家无忧,算起来还是挺划算。
“老祖宗,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须设法活下去才是。为了权家上下千条『性』命,老祖宗千万不可妄动啊!”权家长老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糜博岂能如他们所愿,要是权匝不动手杀了张镇天,他们糜家可就要大祸临头了。
权家死绝,总好过自己全家死光。
想到这,糜博阴测测的说道:“权家自诩昆天域第一家族,权势滔天,风光无限。”
“而今,明知道杀害权士燮的仇敌就在眼前,你们却一个个畏首不前,也不怕天下人嗤笑。”
“想想真是可笑,我昆天域居然让你们这群鼠辈独霸八百年,哼!从今天起,谁要是说权家为昆天域第一家族,我糜博第一个不服。”
糜博话落,糜匡紧跟着补上一刀,冷笑连连:“第一家族呵!他们也配?依老夫之见,权家自此从四姓家族除名,不知顾家意下如何?”
糜匡还不忘拉拢顾渊,一同刺激权匝。
糜匡的目的『性』再明确不过,无非想借助权家这把刀,为他们所用。
至于糜博他们目的何在?顾渊琢磨不透,那又如何?只要是对张辉不利,顾渊不介意推波助澜。
顾渊如毒蛇般的眸子移向张辉,“一群鼠辈,岂可与我顾家齐名。”
“都给老夫闭嘴!”权匝咬牙切齿,明知道糜匡,顾渊将他权家上下『逼』上悬崖。然,为了权家千年的声誉,他必须做出决断。
“老夫意欲何为,岂轮到你们指手画脚。”比起张镇天,糜博,顾渊他们更可恨,若权家有未来,权匝打定主意要诛尽糜,顾两家满门。
狠狠吸了一口气,权匝咬着牙,一字一句质问张辉:“张镇天,老夫问你,权士燮可是丧命于你之手?”
张辉眼神清冽,逐一的掠过权匝,糜匡,顾渊等人。
目光掠过糜博时,张辉深深的凝视了一眼,瞳孔收缩如针尖一般,眼中杀意盎然。
在九重楼里面,他差一点就死在糜博手中。
古丁花在身体里面绽放的滋味,游走在生死两难境地的无奈和绝望,现在张辉还心有余悸。
张辉说过,他不死,定灭糜家满门。
“没错,权士燮的确死在我手里,想抢我手中紫霄剑,他死有余辜。”说着,张辉伸手一指,当着天下人的面,指着糜博说道:“你倒是好命,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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