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上手,张辉就知道,仅凭他那些铜人,休想伤害枯寂圣尊。
四转地仙,已是半仙之躯,就算人站着不动,铜人手里的长矛,也很难伤他分毫。
张辉设立这些铜人,其目的是为了消耗来犯的强敌,而现在,它们唯一的作用就是混淆视听。
枯寂圣尊似乎有意在张辉面前,展现自己的强大。
手执三尺青锋的他,似来自九霄至上的神明,狭长的剑神,不断吞吐着炫目雷芒。
剑锋所指之处,所有能动的东西,全部化为虚无。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一丈天加元气编制的巨网,将枯寂圣尊所在方位,方圆五百米左右的一个范围,全部笼罩其中。
巨网罩下的那一刻,十个铜人立即扑向枯寂圣尊,近身之后,张辉一念动,嵌入十个铜人中的元婴立即自爆。
“轰!”
十个铜人,在不同的方位将枯寂圣尊围困在中间,然后一同自爆。
在铜人靠近时,自燃的那一刹,枯寂圣尊心头顿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脸色骤变,刚破开巨网,尚未来得及躲避,十个铜人同一时间炸开。
星辰之力,是比元气更精纯霸道的能量。
当元婴炸开时,放佛星辰崩灭,一道炽热的变光充斥天地。
十桶汽油爆炸,足以摧毁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生物。
十个元婴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在结界薄弱的小世界,足以摧毁百里范围内的所有一切。
“轰轰轰!”
阵法一度被炸的几近坍塌,张辉睁不开眼,极力维持阵法的运转。
索性张辉引燃元婴之前,特地把枯寂圣尊引到阵法的外围,否则恐怕所有的阵法都会被摧毁。
大地在震颤,群山激荡。
不止东襄县,连八十公里开外的岭南,整座城市也狠狠的颤了一下。
所有人惊骇恐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放佛天塌了。
大概天地初开,也不过如此。
空间扭曲,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虫洞,天地寂静一片,时间放佛也随着空间一块扭曲,凝滞,不再流逝。
不知道过去多久,大概一个世纪吧!
张辉眼睛一阵阵的酸涩,流眼泪,睁不开眼。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
“张镇天!”
是枯寂圣尊。
枯寂圣尊受伤了,嘴角有一抹血渍,受了轻伤。
他脸色铁青,狭长的眸子犹如鹰隼般锐利,冰冷,不带有半点人性的色彩,阴恻恻盯着张辉。
很难置信。
自己竟然,竟然被一个化神境的废物伤了。
也就是说张辉具备了杀自己的可能性。
这让他生出一丝丝危机感。
“不可饶恕!”
枯寂圣尊五官扭曲,手臂青筋暴起,悬浮在长空之上,身上的衣服被炸的稀巴烂,蓬头垢面,浑然一副乞丐装扮。
他双手执剑,体内元气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剑锋吐出的剑气,如贯日的长虹,张家山就像是剑下的一个蛋糕。
枯寂圣尊的这一剑,欲将张辉和他的阵法,一分为二。
“完了……”
钟子期仰望着穹顶如璀璨星河般,落下的剑光,眸子和死人一样,瞳孔扩散,色彩和光泽迅速褪去。
仅剩下灰白。
到张家山后,张辉光顾着抗衡枯寂圣尊,将钟子期抛诸脑后。
钟子期似重新回到水里的鱼,嘴巴大张着,大口大口喘息,恨不能一口吞尽张家山所有元气。
他迫不及待的摄入元气,狼吞虎咽。
以为自己恢复巅峰状态就可以活命,直到这时,仰望着头顶数百丈剑芒,钟子期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
就算他在全盛状态下,面对着枯寂圣尊恼羞成怒,霸临天地的一剑,钟子期也难逃一死。
四转地仙和一转地仙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
钟子期叹息一声,放弃了挣扎。
纵有万般不甘和懊恼,到了这一步,恍如坠落万丈深渊,再挣扎亦是枉然。
“嘭嘭嘭!”
张辉心脏跳动的厉害,放佛要跳出嗓子眼,看着当头一剑,首当其冲的他,心头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恍然间,张辉心生错觉,觉得自己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有窒息感。
要死了那种。
不过就算是一只鸭子,临死之际还会蹬几下腿,张辉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凉了。
总要蹬几下腿。
握紧拳头,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心脏部位。
入魔。
张辉在九华矿坑深处,那具骸骨上找到的一门秘法。
入魔。
气血灌脑,杀意填胸,化身为魔。
昆天域,张辉入魔杀谢皇父亲时,北冥玄尊看到了后,告诉张辉,这门秘法也叫归真诀,有四重。
归真,惟我,无天,无道。
最古老的秘法,往往最直接,粗暴,也最邪恶。
再抬头时,张辉一双眼像被血水浸泡过,猩红,妖艳。
入魔之后的张辉,基本上已脱离了人的范畴,没有任何人应有的感情色彩,它是一头只知杀戮的狂暴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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