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期哭丧着脸,那脸色就跟要去上坟一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一直咬牙切齿。
嘴皮子翕动,骂骂咧咧,把张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张镇天,卧槽你祖宗啊!”
“活着就让你那么难受吗?非得特娘的作死。”
五原郡有万城啊!
那么大地方就容不下你吗?
钟子期欲哭无泪。
不去,张辉活着,他活不成,张辉死了,他照样活不成。
这就是血奴,俨然已是张辉身体的一部分。
或许这么说都不够恰当,钟子期连成为张辉身体一部分的资格都不够,充其量就是张辉肚子里的蛔虫,宿主要死了,蛔虫自然也活不成。
明知道会死,也只能去赴死了。
“钟子期。”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钟子期身子一颤,反应极其迅敏,‘锵’的一声拔出长剑。
钟子期也是个剑修,不然当初也不会追到地球上去。
棍中剑。
一根长棍,从中截断便是一把短剑,枪头镶在肩上就是一把长剑。
钟子期的动作很快,看不到他拔剑,剑锋已经耀出冷冽寒芒。
钟子期全神戒备,冷眼寒声道:“谁。”
一旁的小巷子里面,屋檐下的阴影中,陈少峰走了出来。
“别紧张,有人让我找你帮个忙。”陈少峰声线沙哑,声音完全变了样,挥手间抛给了钟子期一块息影石。
钟子期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缕神念侵入息影石,然后张辉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吩咐道:“钟子期,你随他一块去种树。”
种树?
钟子期目光一鄂。
陈少峰说道:“收剑,随我来。”
陈少峰走在前面,嘴皮子翕动,传音钟子期,漫不经心的说道:“天启宗近日遭风沙侵蚀严重,需要栽种冠军树抵制风沙。”
“种冠军树,抵制风沙……”钟子期一脸懵逼。
这个时候,张辉让他去种树?
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张辉脑子当然没坏掉,钟子期是一转地仙,就算他在驭兽门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让他去种树。
冠军树和猴面包树有很多相似之处,树干粗硕,叶子很少,为了应对干旱的季节,树干里面可以储存几千公斤的水。
当然,张辉让陈少峰他们种的冠军树,躯干里面塞的全部是炸弹。
“谁是张镇天?滚出来,老子有话和你说。”全君璧扛着一把金光闪闪的重剑,走出人群,来到张辉他们一行人面前,气焰极度嚣张。
问笑天的心腹铁奴,亲自到天启宗找到他,开出优渥的条件,全君璧无法拒绝的条件。
只要他杀了张镇天,灭了驭兽门,南区临海的寒铁矿,问笑天做主,拨给他们天启宗。
几百年前,南区临海的寒铁矿区就属于他们天启宗所有,后来发生了点事,矿区落到驭兽门手里。
那是天启宗仅剩下的,唯一的资产了。
如果把宗门比作公司的话,每个公司都要有一个实业才能盈利,不然根本维持不下去。
天启宗门徒可不少,十好几万人,每天消耗的资源都是一笔天文数字,没有资金来源,他们只能一再的克扣,节缩资源。
就这样,也挡不住宗门走下坡路。
说起来很尴尬,这些年,他们完全是靠着宗门内的弟子打散工,支撑到现在。
门中弟子多有怨念,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最多百年左右,天启宗就要散了。
生存艰难啊!
所以当铁奴找到全君璧时,他几乎没有怎么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杀了张镇天,灭了驭兽门他们就可以拿回寒铁矿,有了那口矿,他们天启宗才能维持下去,进一步壮大,将来未必没有机会重新杀进四梁。
如此天大的机缘造化,全君璧怎能错过?
明知道问笑天想借他这把剑除去驭兽门,全君璧无所谓,只要他能拿到寒铁矿,其他都不是问题。
不就是区区几百个余孽嘛!
我全君璧干了。
若能拿回寒铁矿,全君璧在天启宗的声势会一度拔高,五百年内,难出其二。
能不能力挽狂澜,就看今天了。
为此,全君璧带着天启宗的门人倾巢而出,连仅有的落叶尊者也请了出来。
实际上全君璧认为,根本用不着落叶尊者动手,他们八九万门徒,一人一刀就能把驭兽门的几百个余孽剁成肉泥。
“我是张镇天,阁下是谁?”张辉来到全君璧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天启宗的宗主。
三转地仙啊!
和于双海,于承器他们境界相般。
不好整。
张辉是想着一击必杀,弄死他。
估计够呛。
“你就是张镇天,驭兽门新任宗主?”全君璧同样冷眼打量着张辉,上下瞄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促狭之色。
这两天也听人说起过,驭兽门回圣地来了。
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毕竟全君璧他们忙着生计,没空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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