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还记得我刚刚提起唐雅时左筠心的反应吗?”收了玩笑的心思,任冰镜正色道,示意季云舒去回想。
季云舒仰着脑袋看天花板,想着刚刚左筠心的样子,刷一下扭头,速度很快反应很大,而且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确实……不太正常,和不知情的人听到后的惊讶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那看来左筠心和唐雅之间确实该有一些联系。”
“现在你想怎么做?要告诉二叔吗?”二叔就是季云舒的父亲季寻,任冰镜一直这么叫他。
“我是想着咱俩先确认一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么多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经历太多了,我都快受不了了,别说我爸了……当然也不是不行,回国了好好和他说。”
任冰镜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季云舒突然坐直身体:“等等,我记得你说,左筠心的档案上写她父母……”
任冰镜沉默了下来,以同情而悲怆的眼神看着他,季云舒眼里的那团火登时就灭了,任冰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这样,你听我理性地和你分析。”
“就像我们刚刚说的那样,在我提起唐雅时,左筠心异常的反应,就说明她俩之间会有关系,可是左筠心说他们家来自河南的小城市,她妈妈没来过燕京,但是在听到我提到唐雅时,她反应异常却什么都没问,这说明什么。”
“我们来大胆地猜测一下。先假设,左筠心真的是唐雅的女儿,左筠心可能在一开始就没有说实话,所以在听到我提起唐雅的时候,她会惊讶、会慌乱,因为她没想到有人会知道她妈妈的名字。在她妈妈有没有在燕京待过这件事上她没有说实话,那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她的父母也并没有真的离开。”
“可那是档案啊……”
任冰镜放在季云舒肩膀上的手陡然加重了力度,他看着季云舒的眼睛,季云舒这一刻从发小的眼里看到了他不曾看到过的冷冽:“云舒,只要有本事,什么都有可能造假,包括档案。”
档案造假绝非小事也绝非易事,季云舒不傻,任冰镜提醒到这里,他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季云舒苦笑了一下:“难怪我爸要我多跟你玩儿,你懂的确实比我多。”
任冰镜和季云舒都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但是任家和季家的家庭构造不一样,教育方式也不一样。
季家季云舒这一辈有三个孩子,季云舒的大伯有一女一男两个孩子,女孩儿季若淳很有经商头脑在公司担任职务,男孩儿季逸兴学了法现在是律师。家里有个人能继承家业就行了,所以季家对季云舒就是散养,喜欢演戏就去演,不需要多考虑家里的事情。
而任家只有任冰镜这么一个孩子,任孝初从小就培养任冰镜的各方面能力,为的是让他将来能撑起任家的家业,任冰镜十八岁后,除了演戏外,还经常跟着任孝初去应酬,去见各种老板,他比季云舒见过更多的人情世故,比季云舒更清楚很多事情里的门道与弯弯绕绕。
当然,这并非全是任孝初的培养,任冰镜自十八岁起进了国A,更多东西,是在这里学到的。不过这不能说,这种身份,是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包括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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