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如刀,高挂在浩渺的穹顶上。
前一刻东南城角一片寂静,此时却是喧闹得紧,但是听到那一声怒吼,再感受到那汹汹气势,不少出来打探的人都是连忙紧闭门户,唯恐波及到了自己。
很快,那人就冲到了这边庭院,虽然门已大开,但是那人还是蛮横地一脚将门踢飞,然后奔到庭院,就看到被死死压在地上的和尚,顿时眼神凶嗜地看向刘华和袁颎。
这时,里面门打开,李华二人来到袁颎身后,伸手按剑,警惕地看着那冲进来的人,意味很明显。
“大师兄,快救我!”
见到来人,那和尚瞬间就将前一刻的嚣张隐下,一副被欺负悲愤的模样,虚弱地喊道。
袁颎见到眼前这人相貌粗犷,袒胸露乳,颇有点猛张飞的气质,更兼手拿一把大锤,一身金丹后期的磅礴气势,压得刘华几人呼吸困难,至于那房主男子,早已晕了过去。
“几位,给某家一个理由,为何如此欺凌我师弟?”
让袁颎几人意外的是,这人虽然来势汹汹,却没有立马问罪,眼见和尚无性命之忧,竟是没有鲁莽出手。
见此,袁颎对其感观好了很多,微微一笑,道:
“我弟兄几人日前刚来此处,这房主要租房与我几人住,可是谁知这房主却与这和尚联合将我们迷晕,可惜,我们这里有擅长解毒之人,才没能让他得逞,据那房主交代,他们这样已经祸害了八人……”
“师兄,别听他胡言,师弟岂是那等恶毒之人,一切都是他们想抢夺我财物,得知我是镇剑派的人,就欲杀人灭口,还好你来了,否则,呜呜呜……”
终究,和尚没让袁颎完就是将话头打断,出了他的辩解,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让人看着格外恶心。
“闭嘴,玄机,作为我镇剑派五师兄,你居然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这……”
这话一出,几人大惊,没想到这和尚玄机居然在镇剑派有如此身份,一时他们又是担忧起来,这奎阳真人指定会偏信这玄机,到时他们就有口难辩了。
远处房顶上,道真和一个矮胖和善的道士站在一起,看着这一幕。
许久,道真见那胖道士神色复杂,就是哈哈一笑,道:
“道元,这就是你的得意弟子吗,赶紧管管,不管我可要出手了!”
闻言,那矮胖道士惊讶地看向道真,疑惑道:
“是谁请得动大唐鼎鼎大名的道真真人,这里有你在乎的人?”
闻言,道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庭院的几个人道:
“那个半大少年,是在蜀中一战中力杀金丹中期修为敌人的隐藏高手,骨龄不超过十二岁;那个踩着你得意弟子的,是华山刘家镇的;至于那少年后面那个女子,她姓李,道元,还要我解释吗?”
闻言,这胖道士眼中也闪过惊愕之色,他能从道真的话里听出很多东西,只是让他没想到,自己这弟子居然得罪了这样一帮人。
回神,胖道士想起道真对他的称呼,苦笑一句,道:
“道真,如今这里只有陈传,没有什么道元,你知道我的性子,这些事我都是让他们自行解决的。”
道真似乎早有意料,而且也没在意,只是看了看一脸迟疑的奎阳,笑道:
“可是,你这住持公道的大弟子似乎脑子不怎么灵光啊!”
闻言,陈传微微一叹,道:
“也罢,既然是你道真开口,那贫道今就破例一次。”
然后,就见那胖道士身影一闪,就是瞬间出现在庭院中,道真见此得意一笑,也没跟过去,只是转身无声离开。
隐隐的,一句话飘了过来。
“无为无为,一无所为,无所不为,道元师兄,貌似你还是没参透啊!”
那陈传出现在庭院,无声无息,将几人吓了一跳,尤其是袁颎,这人一股凡俗的气质,虚无缥缈,让他感觉比道真还要可怕。
倒是奎阳和玄机见到此人,顿时大喜,连忙躬声道了句‘师傅’。
然后那玄机就想先声告状,就被陈传淡淡一眼给止住,他瞥了一眼旁边的奎阳,淡淡道:
“为师不是教导你要讲究清静无为吗,如此急冲冲而来,可是解决问题了?”
原本几人还对这胖道士抱有敌意,尤其是袁颎,他虽然没见过此人,但是他确信他前世就听过这个名号,能被他听入耳中的,必定不是凡人,若依他一直暗暗戒备。
奎阳被陈传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满脸羞红地挠了挠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是,师傅,这几人与师弟各执一词,弟子实在不好决断,但是我镇剑派威名不能有损,所以才想弄清情况,就莽撞了些。”
闻言,陈传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是表示他知晓,又像是对其维护镇剑派声明的肯定,但是奎阳不敢问,袁颎几人听得云里雾里,更加不好开口,免得引人反感。
“你去将那房主叫醒,真实的证人在此,你还要苦苦思索,此实在非明智之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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