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和亲一事,几家欢喜几家愁。
柳神树,成了袁颎常驻之所,一袭青衫的他,仿佛跟那柳树融为了一体。
开始,村民还会远远看着那身影指指点点,现在就算无意看见,也是视若无睹,或许有两个年长之辈,也只会摇头叹息。
出奇的是,从最初到现在,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华他们都没有出现来搅扰,却也没有离开,一直住在村中最大的那间土屋中。
但是,他们也没有放弃对外界的打探,刘豹还有刘承,日日从村头匆匆来回,带来外面最新的消息。
午时,天空带着几分晚秋的炎热,将剩余的阳光洒向大地,竟是比盛夏还要灼人。
所以,村民孩童都选择了在树阴下,在屋檐下纳凉。
乡野就是这样,满足一日三餐,得悠闲,除了个别要发奋图强,娶妻生子的青年,大家都是轻松愉快,当然,上山打猎不算。
不管大家在何处休息,都不会靠近村头这边,不柳神让他们敬畏,就是树上那个神仙一般的少年,也让他们不愿接近。
一个可能杀过人的人,尤其是在盛怒的时候,最是不能招惹。
于是,袁颎身边少了耕田牧歌,群童嬉戏的欢闹,将他一人留给这片柳林,留给这方安宁的土地。
此时,袁颎眼球猩红成丝,皮肤发青,额骨高突,配上那无神的双眼,竟有点像僵尸!
若是见过他的人此时见到他,都不会相信,这个暮气沉沉的子,是曾经那个常带微笑,英气勃发的少年。
山风,从山野间奔出,卷席过原野,也带上了几分炎热,可是当其前进到这柳神树前,就是自动往两边分开,绕开柳林,朝远方飘去。
而滞留下的两分热浪,也不能令袁颎暖和半分,此时他一身诡异的气息,里面带着浓浓森冷和绝望。
“哎,堂堂一天才,竟然颓废至此,修为倒退,看来贫道是白来了!”
突然,一个淡淡的叹息声传来,顿时将沉迷悲伤的袁颎惊醒,他循声看去,在距离八丈左右的一棵柳树上发现了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气息洪渊,少有元婴境界。
他之所以吃惊,是因为此人竟然无声无息靠近他十丈之内,他丝毫没有察觉,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
闻言,他感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修为果然已经倒退到中期,丹田气旋了不少,旋转也是有气无力的,似乎随时都会崩溃。
然而,知道情况的袁颎情绪没有丝毫波动,或许在他看来,无法面对化神甚至更高存在的修为的对手,就算有金丹的修为又如何?
而且,他也没有去考虑那人是为何出现在此,只是淡淡地看着,身上那股气息没有减弱丝毫。
见此,那个头戴玉冠,手拿温玉的男子眼中闪过蔑视之色,撇嘴道:
“果然是无知儿,这点打击就倒下,白白浪费一副好根骨!”
闻言,袁颎神色依旧不动,不过也没有再沉默,张开嘴唇开裂出血的嘴,嘶哑道:
“如果你是特意来奚落某的,那你成功了,请!”
听到袁颎这话,那男子眼中闪过怒色,但是想到之前得到的情报,还是压下想要出手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随即认真道:
“贫道带着使命而来,来跟你做一笔生意,看你如今的情况,贫道恐怕要失望而回了。”
闻言,袁颎僵硬的脸上露出两分干硬的讥笑,道:
“你是来取某性命的,你尽可出手。”
眼见袁颎竟然失去了该有的思维,白衫男子顿时就是不耐了,冷哼一声,道:
“贫道不过是来告诉你一声,若是想做这笔生意,就在十五日内来逻些,否则,当贫道没来过!”
完,就是冷哼一声,脚下出现一柄剑,顷刻化作一丈大,带着男子朝西方而去。
见此,袁颎眉头一皱,随即就是冷笑,道:
“想引某入虎口,这伎俩未免也太拙劣了!”
完,就是不再开口,目光渐渐失去神光,盯着虚空发神。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日头也一分一分的倾斜。
“啊!救命呀!”
突然,一声尖锐的尖叫突然从柳林中响起,声音惊慌而颤抖,显然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之事。
听到声音,袁颎再次被干扰,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不耐之色,没有立马出手,而是在等着什么。
“啊,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声音没有停,也没有人出来应和,袁颎等了许久,眼中闪过戾色,犹豫一下,还是跳下那待了数日的柳树,朝柳林中走去。
一进柳林,他就看到了那个栽倒在地,不住后退的女童,这人他见过,就是跟在大虎身边那个,哪怕他不想听见任何东西,也还是知道了一些。
而此时这个身着花布衫的女童,眼中带泪,神色惊惶,不住往后退去。
在其身前,是一条硕大的花斑蛇,蛇身就有成人拳头粗细,三丈的身躯高高盘起,沙包大的脑袋不住凑近女童,裂开的嘴中吞吐着粗长的芯子,一对獠牙也是尖长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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