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秦越总是看不到。
清晨的第一声起床铃,也会错失在梦醒时分。
人生,总会错过许多,如果贪心的想全部拥有,也正如镜中拈花、水中捞月。
秦越哼着《花桥流水》的小调,奔向操场。
羽毛球场只有刘风在,刘伯通晚上说今天要去见个远方来的好友,早早出了门。
两个人先热了身,复习了昨天教的步伐,秦越继续显摆梦中训练的成果,看的刘风是羡慕不已。
长得帅不是错,跳的高也不是错,但是学的太快就是错上加错。
陪着刘风进行高远球、杀球和吊球的练习,刘风的体能也比前几天有明显提高,可以坚持40分钟了。
喝着开水,刘风把球服掀起,露出大肚皮,扇着风,神秘兮兮的问秦越:“想听故事吗?”
吃了顿饭,刘风也变得和秦越熟稔起来。
“谁的故事?”秦越好奇的问。
“我爷爷的,他可是个大人物奥。”刘风的话勾起了秦越的兴趣。刘风都说的大人物,肯定不得了。
“那是刚刚解放的时候,我爷爷在离容市220公里的浅沙县读书,念的当地的师范学校。
毕业后很大的可能是去教小学,那时候是包分配的。
读了半年后,爷爷听说容市有一座非常出名的职业中专在报名,会在7月份考试。
他非常心动,年青人的心总是比较热,喜欢去闯荡一番。
于是联系了3个要好的同学,还有一个乐县的表姐,一同去考。
那时候,我们家道中落,曾祖带着爷爷,生活很艰难。
曾祖是希望爷爷能够师范读出来,早些工作,这样可以补贴家用。
而爷爷很有主见,就在读书之余,每天挑100斤重的煤块从山上的煤窑到山下,要走9公里,每天能挣1元钱。
那时候,爷爷的身体很棒,虽然吃不饱,但是他的力气比正常的小孩大的多。
这样半个月挣够了15元钱,给曾祖留了5元后,10元钱作为去容市的费用。
约好出发的前一天,本地一起同去的3个同学突然说去不成了,一个怕考不上,一个是费用没有筹集到,还有一个没有要到小学的毕业证。
爷爷在想了一晚上后,第二天背着30斤重的行李出发了。
为了省钱,爷爷炒了一些干面带在身上,打算步行去容市。
第一天,从浅沙县走到五桥县,42公里,走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晚上觉得很疲惫,泡了脚就睡了。
为了节约钱,中午吃带的炒面,晚上吃两碗汤泡的白米饭,加的泡菜。
第二天,起来后发现腰酸背痛,脚上也起了很大的泡,已经破了,但是必须还要走,多住一天就会多一天的费用。
五桥县到乐市,走了30公里。找到了表姐家,表姐也说去不了,希望就在乐市考当地的师范。
爷爷没有太多的失望,因为在浅沙县就已经被放了三次鸽子,习惯了。
在表姐家吃了一顿饱饭,算是意外的收获。
第三天,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太阳很大,为了好走路,早上5点就出发了,突然发现,神清气爽,脚也不痛了,腰也不酸了,一气走了50公里。到了青县。
第四天,依然早起,早上吃完了带的炒面,中午为了省钱,只吃了一碗白米饭,当看到彭富县城的时候,爷爷觉得天昏地暗,一头栽倒在路边。
半个多小时后才醒来,喝了些水,继续走到了彭富县。
晚上心有余悸的多吃了一碗白米饭。
这一天,走了55公里。
第五天,走了40公里,到了容市,找到了在拉三轮的表哥。
五天的步行之旅,在现在看来不算太大个事情,跑个马拉松就40多公里,连跑五天,对爱好者也不算太难。
“但是在那个吃不饱肚子的年代,对一个营养不良10多岁的小孩来说是多么大的毅力。”
秦越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孩子为了省钱把自己走昏的经历,听的入了神。
喝口水,刘风继续摆着:“在容市,离考试还有一个多月,爷爷就帮着表叔公拉三轮,表叔公管爷爷早上和中午两顿饭。
晚饭表叔公回来的晚,爷爷就在外面吃老本,一般还是为了省钱吃汤泡白米饭。
空余时间复习功课,一晃到了考试的时候。
发榜后,爷爷去看榜,在中间的位置看到了他的名字——刘志润,红红的纸上,黑黑的字,格外显眼,专业是无机化工。
爷爷高兴地跑回家,表叔公问:‘考中了吗?’
爷爷兴奋地说:‘中了’
表叔公怀疑的问:‘你考上了容机校?’
说完就不见了。
稍晚些,表叔公回来了,用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爷爷,好像还不敢相信这回事情。
这个中专在整个西南都很有名气,是出了名的难考。
表叔公知道爷爷考取了学校,也没有负担他的饭了。
在入学的前一天,爷爷的钱早几天就花完了,那时,也好面子,知道表叔公并不容易,没有问他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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