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一处商铺,门前挂着招牌。
“路家镖局”
沈秋看着招牌上的几个字,上面已经有了略微灰尘,而且大门紧闭,上面落着大锁,显然已经是好久没人居住过了。
他悄悄看了一眼青青。
小师妹瘪着嘴,大眼睛里都是失望。
师父没回来。
“别哭。”
沈秋伸手放在青青肩膀上,他说:
“没准师父在你瑶琴姐姐那里,别忘了,分别时,他可是受了伤的。”
沈秋编了个谎话。
他实在是没办法应付哭闹的青青,便拖延一下,把这苦差事交给那位他记忆中的瑶琴姑娘。
反正她和青青情同姐妹,让她来劝说也更方便一些。
“是吗?”
青青抬起头,眼睛雾蒙蒙的,她抓着师兄的手,说:
“师父真的在落月琴台那边吗?”
她语气轻微,就像是捧着最后的希望,生怕希望破灭了一样,乞求着沈秋给她个回答。
沈秋是知道青青和路不羁之间的感情,在这丫头心里,师父真的如父亲一样,将她从小养大。
“嗯,应该是。”
沈秋摸了摸青青的头发,他对青青说:
“先打开门,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给你瑶琴姐姐准备几份礼物,吃了饭后,师兄带你过去拜访。”
两人在太行遇险,大门钥匙早就丢了,青青抓起一块石头就要砸锁子,却被沈秋拦下,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闹出动静不好。
他伸出手,用查宝那副点缀着精钢护指的手套捏住锈蚀的锁头,运气真气,手指用力。
“咔擦”
锁头连接的细铁链断开,沈秋推开门,又差遣青青去打开侧边院子的门,让帮他们赶着车的李家伙计,把青青的随身物品送回院子里。
在青青离开后,沈秋一个人在这宅子里行走。
在走入这宅子之后,脑海里的零散记忆便不断涌现,他还记得自己被路不羁从燕郊捡回来之后,和青青在这院子里成长的过往。
那时候他是个万事都不出众的闷葫芦,和聪慧伶俐的青青刚好是两个极端,但师兄妹关系融洽。
原本的沈秋,也是把青青当妹妹一样。
他循着记忆,在前堂做生意的房子里走了几圈,又沿着过道,走入了宅子后面,那是他,青青还有师父住的地方。
几间房子挨在一起,刷白的墙,青黑色的瓦,还挂着竹子做的门帘。
就像是一个不太规整的四合院,从厨房走出小圆门,便是宽敞的院子,青青正在那里帮李家的伙计卸货,在这院子后方,摆着个武器架子。
有两把黑色的手斧被放在架子上。
那是路不羁的兵刃。
沈秋走过去,抚摸着那斧头,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大概有雨冲刷,让这斧子表面都有了锈蚀,得磨一磨才能重新用。
这两把斧子用的枣木杆,已经被磨出了包浆,而且挺沉重。
比山鬼为沈秋带回的斧子更沉重。
“师父...”
沈秋默念了一句,他将斧子提着走入自己房中,寻找磨刀石。
这自己住的房子里还摆着杂物,看来自己过去在路不羁这镖局里,过的实在是算不上悠闲。
沈秋笑了笑,他循着记忆翻箱倒柜,结果磨刀石没找到,反而在床铺之下,找到了一个被藏得很好的木盒子。
这应该是原本的沈秋留下的...遗物?
他伸手将盒子打开,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东西,几两银子,一个荷包,这是青青初学女红时为他做的。
还有一本黑皮册子,沈秋打开看了看,发现那是路不羁手写的斧法,就是那套破军斧,又叫黑风斧十八式。
一张叠起的纸从册子里掉下来。
沈秋打开看了一眼,便满脸黑线的将其撕碎。
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原本沈秋写的又酸又糟糕的情诗,而情诗寄托的对象,自然就是那位瑶琴姑娘了。
之前和青青拌嘴时,青青嘲笑沈秋暗恋瑶琴,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但你这屌丝男,又怎么配和人家白富美在一起呢?”
沈秋叹了一声,将那盒子合起,放回了床下,他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屋子,还能记起沈秋在这里的生活。
他在这屋子里生活了4年多。
比起那个早已遗忘的燕郊故乡,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是一个茫然少年在人生路上唯一的安身之处。
“沈秋啊沈秋,我承你姓名,便承下你这份寄托。那瑶琴姑娘我是追不到,也不想追,至于青青...我便护她长大就是。”
沈秋坐在椅子上,将两把斧头放在桌子上,他闭着眼睛,对这空屋子说:
“师父的仇,也算是报了,以你的名义报的,你就安心去吧。”
“你也别恼。”
“我占了你的身体,你没准也在我‘老家’那边重生了呢,若真是如此,那对你而言,那里便是真正的天堂吧。”
“师兄!你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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