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玩着一把精巧的细长匕首,对身边人说:
“办好了?”
“嗯。”
丫鬟秀禾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山腰处燃起的大火,她说:
“周晟死了,易柯也死了,据说是两人对拼,同归于尽。
院子里的‘孝敬’都被丐帮和易家镖局的人救出去了,那范青青也被救走了,沈秋嘛,脱力晕倒。”
“呵呵”
沈兰捂嘴轻笑了一声,颇为妩媚的说:
“还真是银样镴枪头,杀几个人就晕了,这位沈秋少侠,真是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啊。”
她笑完之后,回头看向身后半跪在地面上的十几个人。
她语气变冷了一些,但依然语气妩媚的问到:
“你们这些人,自打来苏州,便跟在周晟身后,对我的命令不理不睬,是打定了主意追随于他。
我且来问问,你们真觉得,那个傲慢无能的周晟,以后能有大作为吗?”
“大师姐,我等并非跟定了那周晟。”
跪在上的五行门人中,一个不敢抬头的女人,低声回话说:
“只是宗主下了命令,我等也不能不从。”
“哦,我懂了。”
沈兰手中的细长匕首翻来翻去,如蝴蝶串花,她说:
“你们的意思是,师尊不信任我咯?”
没人回答。
赤练魔君对大弟子沈兰的觊觎,在五行门里都不是什么秘密。
但眼下这情况,他们失了靠山,怎么还敢和沈兰正面顶撞?
“秀禾。”
沈兰轻声问到:
“按我五行门中规矩,挑拨门中同袍关系,该当何罪啊?”
“禀告小姐。”
秀禾丫鬟冷笑一声,语气阴沉的说:
“敢议论高层是非,当废去双腿,刺破双耳,逐出门去!”
“那你等为何还不动手?”
沈兰看着其他人,她活动纤细的手指,轻声说:
“莫非,是要我亲自执行刑罚不成?”
下一秒,在那女子的尖叫声中,她身边的数个人同时出手。
利刃破空声骤响,只是眨眼间,那敢搭话的女子,便被挑断脚筋,刺穿耳膜,刺瞎双眼,还被丢下山去。
这一幕如皱起寒风,将剩下那些人吓得惊若寒蝉,更是低下头,不敢搭话了。
“你们在门中敬畏师尊,这是人之常理,但到了苏州地界,就得听我的...师尊许我总管江南之事,便是许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沈兰立完了威,便随手一挥,对剩下的人说:
“从今日起,五行门分舵转移到苏州烟雨楼,凡事听我吩咐,你等可明白了?”
众人无人回应,但齐声下拜。
“好了,下去吧。”
沈兰随口说:
“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秀禾,带他们去城中。”
“是,小姐。”
秀禾丫鬟打了个呼哨,一众五行门人便齐刷刷的消失在这寒山山顶上,他们在夜色中奔驰快若奔马,又静若灵猫。
果然,黑夜之地,才是五行门的主场。
沈兰一人留在山顶上,她站在山崖边,左手叉着腰,右手把玩着长指甲,身上的夜行衣是贴身劲装,贴在沈兰躯体上,将她完美的身形衬托了出来。
夜风吹来,半山腰的火势是越发大了。
“你若再敢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沈兰突然冷声说了一句。
下一瞬,便有破风声自沈兰身后响起,但并不是袭击。
一位身穿长衫,外套锦缎衣裳,配着牛皮玉带,扎着武士髻的俊秀年轻人,如猫头鹰一样,轻飘飘的落在沈兰身侧。
这位公子哥手里抓着折扇,折扇下点缀着玉环,这大晚上的,还把那画着美人出浴图的折扇摇来摇去,颇有种文人做派。
他确实是英俊。
瓜子脸,大眼睛,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缕黑发垂在脸边,皮肤也如玉一样。
这般翩翩如玉美少年,走在街上,怕是要引得姐儿们放声尖叫的。
“哎呀,兰儿,你我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看看又怎么了嘛。”
这公子哥似乎与沈兰颇为熟悉。
他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说:
“你忘啦,当日你借着桐棠夫人的帮助,狼狈逃出五行门时,还是我为你换的药呢。不过兰儿,你穿这夜行衣,倒是与往日不同,颇有一番韵味呢。”
“张岚!”
沈兰眯起眼睛,她语气冷冽的说:
“我再问你一次,你还想要两腿之间的活儿吗?”
“哎呀。”
这威胁,倒是把那如玉公子吓了一跳。
他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让自己离这朵带刺的兰花远一点,他轻咳了几声,说:
“兰儿...”
“嗯?”
沈兰发出了一声鼻音。
后者立刻改了称呼。
“咳咳,沈兰,我且问你,这场闹剧是不是你暗中筹划的?”
那公子不再开玩笑,他看着山腰别院燃起的火,他说:
“我素来知道你和你师父的龃龉,想来你也不愿意让那老色鬼阴阳邪术大成,便利用了那落月琴台,来破掉这次的‘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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