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有一丝不可见的气流,缠绕在刘卓然周身,就如风卷一般,吹的周围那些药物摇摆移动。
并不是真气逸散,这气流,带着一股不一样的松散,就如云团起伏,与运气时截然不同。
“这是在散功?”
沈秋没见过江湖客散去内功的场面。
但他听说过这种操作。
原理很简单,使丹田真气气旋反向逆时针高速旋转,与真气往来经络方向相反,便会使真气气旋剥离开,全身真气倒转。
在毁了丹田的同时,便能将体内真气尽数排出体外。
这个过程,据说相当痛苦,如刀绞一般。
“冯叔说,剑君除了中毒,体内还有奇蛊,除非剑君散去真气,否则奇蛊无法清退,自然也就没办法为他解毒。”
小铁低声对沈秋解释了一番。
听的沈秋有些咋舌,这沈兰,心思还真是执拗。
为了报复刘卓然,不仅自己练了邪功,还用了奇毒奇蛊,为的就是要把刘卓然彻底打落尘埃,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女人疯起来,果然可怕。”
沈秋感叹了一声,便走上前,他对刘卓然说:
“剑君,我问你,你是否真的被逐出蓬莱,以后和那仙山,再无关系?”
刘卓然本身又在散功,还有那腐毒散在体内肆虐,本就是最虚弱的时候,此时又被施了针。
面对沈秋的询问,他如昏睡一般,说:
“是,师父将我逐出蓬莱,恩断义绝,此后便是红尘中人,与那仙山仙道,再无丝毫关联。”
沈秋心中疑虑散去一丝。
此时又不是修仙时代,有什么维持神魂的说法,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刘卓然是不可能说谎的。
“你师父,是不是东灵君?”
沈秋又问到。
刘卓然那边脸色悲痛,应了一声。
“那蓬莱山中,到底有何秘密?”
“我,不知。但若真有秘密,应在蓬莱仙地楼阁之中,除去拜师时,我并未再去过那里。”
“蓬莱山在何处?”
“东海之上,千里之外,东瀛,三韩与中原交汇处,迷雾之中,荒岛之上,蓬莱古鼎,便是入仙山之阶。”
沈秋和小铁对视了一眼,果然,知无不言。
他便再次问道:
“蓬莱山中,可有仙人?”
“无有。”
刘卓然这一次的回答,多了几分起伏。
似乎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他说:
“掌门道君,我师父,还有三名仙山护法,都走武道,并未见有仙人之相,但护山大阵开启千年,还有灵气流转推动。”
“灵气?”
沈秋的眼睛眨了眨,这种仙侠时代的残留物,现在居然还有?
“折搬山,与蓬莱到底有何渊源?”
沈秋问出了小铁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但刘卓然却久久未曾回答,大概是心中也无法确定。
在沈秋再三询问过,他才迷迷糊糊的回答说:
“我心中猜测,折搬山,应是蓬莱三位灵剑君中的‘搬山君’,只是他早已于几十年前,离了蓬莱,似是牵扯到门中大事。
师父也未曾多说。
我只知道,那件事中,三灵剑之一的‘红尘剑’被毁去,红尘君身死。‘巨阙剑’与搬山君不知所踪,只留凌虚剑还在蓬莱。
而小铁兄弟背后的剑,若我所料不差,应就是蓬莱失落的巨阙灵剑。”
沈秋再问更多隐秘,刘卓然却也无法回答。
他虽然是东灵君嫡传弟子,但在看重传承份位的蓬莱山中,也并非是核心人员,又常年在江湖执剑行走。
知道的东西,也不比沈秋和小铁更多。
待一炷香快到时,沈秋便对刘卓然温声说:
“剑君不必担忧以后,且用心疗伤,既然小铁帮了你,便会帮到底,待剑君病好之后,便送剑君回南海与家人相聚。
放松心情,听医嘱,病很快就会好的。”
在一番劝慰后,沈秋和小铁离开药室。
小铁眼中多是疑虑,这次询问,不但没有问出师父的秘密,反而让疑思更多了些。
“最少已经证明,这蓬莱山是肯定有秘密,你师父也没有诓骗你。”
沈秋带着小铁与冯亚夫告别,前往泰山,他离开庄子时,便对小铁说:
“以后若有机会,再探查一二,若不能探查,咱们就敬而远之。”
“嗯。”
小铁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背后剑柄,说:
“只是我怕,这巨阙剑,会给我和大哥,还有青青再带来些麻烦。
那剑君也说了,这把剑是蓬莱失落的灵剑,从之前辽东东灵君的追索就能看出,他们不会放弃的。”
“那便要用心习武!”
沈秋骑在马上,对小铁说:
“你也听刘卓然说了,蓬莱并无仙人,大家都是肩膀顶着脑袋,也都是练武的,既都是肉体凡胎,又怕他作甚?
咱们击退了东灵君一次,便能击退他第二次的。”
“小铁哥,小铁哥,等等我!”
沈秋和小铁驾着马车,走出几步,便听到身后有喊声,他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换了身衣服的小问荆,正提着包袱,从药王庄园里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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