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个伪装道具罢了,沈秋也不可能真的去抽。
他喷出一缕烟气,迈着四方步,走到井沧鸣身前,看着揉着胸口爬起来的年轻人,便如指教一般,挥着烟袋,说:
“与人搏斗,出力七分,留上三分,使刀式张弛有度,防守反击都有余地。用力太过,刚猛是刚猛了。
但就如胡同赶猪一样直来直去,那就是一锤子买卖。若是打中了还好,打不中又如何?”
“在下,在下...受教了。”
井沧鸣捂着胸口,脸色尴尬。
说完,他抓着烟袋,回头看着擂台下,说:
“下一个是谁?上来与老夫过过招!一群年轻人,莫不是怕了老夫这个快死的老头?”
“我来!”
这江湖客,都是心比天高的。
虽然看到井沧鸣一招落败,功夫不行的便有些畏惧,但还是有血气方刚的受不了激,便跳上擂台,这是个使拳的。
看上去年轻的很,估计就二十岁的样子。
手指上套着铁扳指,背后还背着一把铁剑,蓬松着头发,见他跳上去,台下顿时一片聒噪。
还有呐喊助威声,看来这年轻人也有些名气。
沈秋嘿嘿一笑,退了几步,手指一扣,刚才落入武器架的木刀,又被抽回手中。
“在下江湖人榜二十四,淮南司长道...”
那年轻人话还没说完,沈秋这边就持刀上前,说:
“老夫走江湖时,还没有这玩意,别给老夫说这些,手头见真招吧!”
年轻人被抢白一番,心中有点恼怒,便也挥拳打来。
使得是一套通臂拳,就如猿猴相搏,拳劲刚猛中,又带着几分灵巧变化。
刚才被打倒的井沧鸣,正在几个伴当的搀扶下,离开擂台,颇为失意,但却听到周围一阵惊呼,他便回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井沧鸣的眼睛都瞪直了。
那关中老汉何忘川,和那使拳的人打了两招。
用的那手刀术,赫然就是他家传的五虎刀!
第三招,沈秋后撤一步,复尔上前,手中木刀舞起,不管是持刀动作,还是招式,都和刚才井沧鸣打他时的那一刀一模一样!
不,不是一模一样。
更精妙的多。
年轻人司长道也是一脸愕然,他见眼前老头持刀砍来,便挥手打出两拳灵猿捞月,欲效仿刚才那一幕。
打算学着何忘川的动作,躲开刀锋,用拳头打他胸口。
但只是刚刚侧身,那劈空的一刀,就在手腕翻转中变招。
还没等司长道反应过来,木刀便劈在他脖颈处,正停在喉头前两寸,而他的拳头,还没打出去的。
“啪”
木刀又被丢回去武器架。
沈秋很戏精的捶了捶腰,哀叹一声,说: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毛病,家中师长当真没教吗?这用拳,讲的就是一个快!打人要快,腾挪要快,后退也要快。
生死搏杀,那容得你如此迟疑?想那么多作甚?想往哪打,打就是了,力气刚猛,速度又快,攻敌必救,谁能挡住?
拳是当真好拳,就是还差点味道。。”
台下一片惊呼。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是面面相觑,沉默中带着一丝惊喜。
这是真遇到江湖奇人了。
不但手段高,还有武德,每每打败,也不羞辱,反而还会提点一二。
“是在下输了,谢高人指点。”
那使拳的司长道本就是年轻人心性,又是个憨直性子,也挺有风度,他对沈秋抱拳行礼,转身跳下擂台。
“还有谁啊?”
沈秋扬起身体,似是舒展了一下,复尔又变回那蜷缩起来的干瘦样子,他抽着烟,对台下说:
“怎么?没人来了吗?被老汉我吓到了?走江湖,就要遇强则强,总是这么怯懦怎么行?”
他赢得太干脆利落。
确实是把台下一众人唬住了,大家都是为扬名立万来的,踩踩弱小就行了,谁也不想上去丢人。
“呵呵,真是无胆之徒。”
沈秋激将说:
“这样吧,老夫不用真气内功,就以招式对敌,这样也不算欺负你等。
快来快来,两人也行,三人也行,你们不是喜欢那个什么江湖榜吗?
败了老夫,你等自然也就扬名立万了。”
谁心中还每个火气,眼看着老头如此羞辱,当下便有几人跳上擂台。
沈秋哈哈一笑,也不等他们报出名字,便握紧十指,使一路拳法攻了过去,这拳法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反正就在沈秋脑海里。
之前从没用过,这次就用一用,眼下正是好机会啊!
苏州时,东方策劝说沈秋,魔教武艺别外露,免得给他惹上麻烦,寻几门正派功夫遮掩一二,这场武林大会,不就是瞌睡送来枕头吗?
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学学这些江湖人的手段,以后外出行走,不是搏命,便随手一招,教他人看不穿自己根脚。
这才是剑玉的好用法嘛。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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