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日使通臂拳,被沈秋五招打败的那个。
沈秋在苏州大战后,其实还见过这个憨直的年轻人,他小小年纪,单人独剑,在苏州一战里手刃了十四个魔教人,因而名声大噪。
李义坚三人组,也是见过司长道的,当时司长道已经是“少侠”,而他们三个,还只是菜鸟。
现在,双方的地位基本上算是接近了。
司长道这年轻人,出生在淮南,无门无派,自小练习家传武艺。
六岁便开始习武,九岁开始练习家传的通臂拳,也是个有奇遇的,据说十四岁的时候,在绍兴山中,偶遇神异白猿舞剑,颇有所得。
还自悟了一套白猿捞月剑。
总之,就是个拳剑双绝模板的人物,很有前途。
“你等五人,这几日每天都来叨扰老夫,让老夫不厌其烦。”
沈秋捶着腰,抓着烟锅子,抽了口烟,学着老头的样子,絮絮叨叨的说:
“眼见七月初七将近,这些江湖散人,也无人再敢来挑战老夫,呵呵,这行走江湖,心性岂能如此怯懦?
老夫已经是烦了。
但之前也说,老夫要在这擂台守到七月初七,自然不能食言。”
他喷出一口辛辣的烟气,面具之下,便笑眯眯的对眼前五个年轻人说:
“你五人倒是不错。
每每被老夫变着法的打倒,被老夫羞辱,被周围人嗤笑,却也不动心性,没有因他人的羞辱而放下自己的想法,都是求武之心甚坚的。
咱们也算是有缘,今日便给你们个任务。”
他将烟袋锅在手里转了几圈,插入腰间,背着双手,当真就如一个干巴小老头一样,捻着下巴胡须,对五人说:
“你等替老夫来守擂,也省的那些散人畏惧老夫,不敢来战,你等可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
五个人里,脑子最好用的易胜第一个跳出来。
这货疯狂的给其他人打眼色,他说:
“这自古江湖人,做事都讲个排面,老丈这等江湖奇人,自然也要有自己的排面,老丈且去休息,我等五人就为老丈做个前驱。
就如那涅盘寺铜人阵一样,想要和老丈对博,就得先过我五人这一关!”
易胜是闻弦知雅意,拍着胸口许下承诺。
沈秋便满意的哼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说:
“你等好生去做,若是做得好,待这英雄会结束之后,老夫便授予你们一人一门功夫,老夫一生所学甚杂,拳掌,刀术,剑术,提纵,奇门暗器,御射枪术都有涉猎。
就如宝库一般,到时,你等能从老夫这里取出多少,就看你等五人的本事了。”
这话一说,眼前五人便摩拳擦掌。
这五人里有三个是自己人,剩下两人心性也不错,这几日连番挑战,沈秋还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他们完整的武学。
反正他肯定不吃亏的。
“好了,言尽于此,老夫也去这洛阳城里松快松快。”
关中老汉说完,便踮起脚尖,长河孤烟步使出,身影如风中烟雾,渺渺而上,一跃之间,便从擂台掠入后方街道之中,不见了身影。
片刻之后,白马寺中,沈秋活动着身体,从张岚房子里走出。
总算是可以放松一下了。
不过,他让李义坚五人去守擂,倒也不光是为了让自己休息休息,而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秋伸出左手,调动体内真气。
一股灰黑色的气流在他手心盘旋,看上去邪异三分。
“生死契,入门了。”
他甩了甩手,将那气流打散,便去了小铁的院子中,自家弟弟,这会正在练习沧海剑诀,精赤着上身,一身腱子肉健美非常。
阳光下还有汗水流淌,每一剑挥出,都像是开山裂石一样。
更夸张的是,巨阙剑上,还挂着两个沉重铁坨子,让本就沉重的剑,更是粗重三分,这是在打熬气力。
这种很轻易就会损伤筋骨的方式,也只有小铁这样天生神力的人能用了。
不过让沈秋惊讶的是,小铁院子里,还有个姑娘坐在台阶上,正在看小铁练武。
“诗音?”
沈秋诧异的说:
“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里做甚?”
“父亲在家里招待任豪大侠,赴宴的人多,很烦,我就跑过来躲清静了。”
雷诗音抱着她那只走地鸡,将目光从小铁身上移开,又对沈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说:
“沈秋哥哥,不去擂台戏耍那些江湖人,怎么又跑回来了?是玩的腻了吗?”
沈秋的目光,在雷诗音和小铁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几次,便说道:
“确实有些腻了。
不过,还是有正事要找小铁,诗音可否回避一下,你一个好孩子,就不要听这等厮杀的江湖事了。”
“好啊,我去找青青和玄鱼玩。”
雷诗音大小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又将怀中走地鸡放开。
那只被她差点养成胖球的凤头鹰,如今也是恢复过来了,有了几分猛禽的姿态,不过因为爱美的雷诗音,之前给它剪过羽毛,现在要飞起来,还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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