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傍晚时分,鹰唳声响,打断沈秋练武,他睁开眼睛,便看到山鬼那只雌鹰,正从高空掠下,正落在窗沿上。
爪子上绑着个小竹筒,里面塞了封信。
“山鬼这是有急事?”
公输巧手活动,真气丝线掠来,将信件抓回手中,他打开信件看了一眼,当即起身,眼中尽是厉色。
半柱香后,任豪小院中,盟主也看完了那封信。
任豪长出一口气,将信纸递给身边冲和道长,这养气功夫十足的泰山老道扫了一眼,也是紧紧抓住了手中拂尘。
“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任豪看着窗外黄昏夜色,他说:
“魔教,真和北朝绑到一块了。”
“盟主,这信中所说,当真属实?”
林菀冬也是面色沉重,她看着任豪,问到:
“信是那小铁少年送来的,沈秋人又在何处?”
“他出城去了,据说那送信示警的人,还带回了人证,沈秋前去接应了。”
任豪摸了摸手中扳指。
他眼中沉重,但并未绝望,而是看了一眼西方天际,说:
“不必再抱幻想,此事肯定是真的!诸位,召集洛阳城中武林人士,那些门派长老都请过来,我要与他们好生说一说这事。
另外,请雷帮主,把那洛阳府令也请过来。
这等战阵之事,只有武林中人,是不行的,需得调动地方兵卒,还有城外天策军大营...李报国少侠,也要一并请过来!
现在已是争分夺秒,不容迟疑。”
五龙仆从自小院中鱼贯而出,不多时,洛阳城中,大大小小的,稍有点排面的人,都被请了过来。
大家伙以为,盟主是要说一说,那正在快速蔓延的疫毒之事,结果刚进厅堂,就看到任豪身后的墙上,已挂了一幅临时绘制的洛阳地形图。
而在洛阳百里之外,黄河两岸,花了两个大大的红点,在厅堂中,还有一名带着乌纱帽,面色惨白,不住擦着冷汗的南朝官吏。
那是很没存在感的洛阳府令。
稍有点军阵常识的江湖人,立刻面色大变。
这是...
北朝人打过来了?
人差不多到齐之后,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任豪睁开眼睛,站起身,也不拐外抹角,第一句话就是:
“诸位,北朝精骑一万多人,正往洛阳而来,魔教精锐也随军而行。
放弃幻想吧,准备打仗!”
另一边,洛阳城外十里处,沈秋一路飞纵而来,速度要比战马更快几分,山鬼正在路边树下等着他,在旁边的瘦马座鞍上,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生死不知的人。
“我在黄河渡口,救下他。”
山鬼还是那简洁的语气,他说:
“有难缠的魔教人,欲杀他,他应是知道些什么。”
沈秋将那昏迷的人扛起,一看之下,发现还是个熟人。
这不是司长道吗?
英雄会开始前,这年轻人在擂台上和他切磋过,只是运气不太好,揭幕战第一日,就遇到了人榜第一李报国。
司长道虽是名义上的地榜二十四,但和得了好功法的李报国也是伯仲之间,一番龙争虎斗,打了三十多招,便败下战来。
“北朝来了多少人?”
沈秋问了一句,山鬼手一招,站在枯树上的凤头鹰便滑到他手臂上。
他抹了抹自己爱宠,低声说:
“据‘青鸾’所看,应该不少于万人,都是骑兵,速度极快,今晚就会渡河,最多明日,便会攻向洛阳,后方长治,晋阳等地,还有大队援军。
不下五万人。”
山鬼看向黄昏下的洛阳,面具之下,双眼中有些迟疑。
他说:
“中原之地的北朝狗,都已尽数调动,洛阳,挡不挡得住?”
“不知道。”
沈秋扛着司长道,压低声音,对山鬼说:
“但任豪早有准备,算算时间,只要撑住两日,南朝也有援军来。”
“嗯,这便好。”
山鬼还想着,若是洛阳挡不住,今晚就带青青,小铁,还有那个一直和沈秋搞暧昧的瑶琴姑娘,回去太行暂避。
现在听到沈秋说,正派这边也有准备,便放下心来。
他说:
“我在城外游弋,伺机刺杀北朝大将。
若有需要,及时联系。”
说完,山鬼翻身上马,对沈秋挥了挥手,便带着他那只“青鸾”飞鹰,往城外更远处去了。
北朝人为击破洛阳而来。
但安知,他们来到此处,也免了山鬼四处去寻,正好借这个机会,杀个痛快!
沈秋知兄长性格,也不多劝,背起司长道便往城中飞掠,但掠出几十丈后,他用雪霁真气为司长道愈伤。
真气刚入一体,却被经络中厚重“气墙”死死堵住。
“这是,摧魂爪?”
沈秋皱起眉头。
他大概猜到,司长道这逃亡途中,是遇到谁了。
杨北寒,七绝长老。
所以,这次的事,是张楚策划的?那家伙,居然能调动北朝精锐配合他行动,他能量这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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