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国师扶着腰间骨刀刀柄,他身上虽无寒气萦绕,但那双眼睛却呈灰白色,乍一看下,像极了一块凝结的冰川。
他说:
“本座看在数位宗主都已加入,又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这才不顾朝中重臣反对,尽起中原大军,助你成事。
这事到临头,你却告诉本座,还有‘不幸失败’这一说?莫不是,在戏耍本座不成?”
高兴的朔雪玄功大成,已无一丝寒气外溢,仅从外表看,就像是个普普通通的辽东汉子。
但这拉下脸时,却又自有一分威严冷冽。
面对他的质问,张楚毫不紧张,早有腹稿,他说:
“教主,你乃一国国师,便自然知道,这天下大势,又岂在一城一池的得失上?
此番我等突袭洛阳,引得南朝在中原的守备防线被撕开,只要那郑州大将率军赶来支援,我对你北国的承诺就已经完成了。
我等齐聚洛阳,但洛阳也不过是个饵罢了。”
张楚看着营帐中悬挂的中原地图,他说:
“北国从郑州,开封一线南下,绕过洛阳,大半个中原便尽收囊中,占了中原,便可和齐鲁军团南北呼应。
到时不管是攻伐淮南,还是直入潇湘,不管是攻占齐鲁,还是杀向江南!
这天下大势的主动权,不都已经落入国师手中了吗?
在国师定下这洛阳方略时,北国大事,就已定矣。”
“呵,你说的轻松。”
高兴并非不知兵法,只知练武的莽汉,常年做北朝国师,还辅佐过一代雄主耶律崇,自然不是好蛊惑的。
他冷笑着说:
“若是按你的分析,那关中天策军,莫非就要坐看我朝大军入中原?不拔了那个钉子,就算我国朝真入主中原,本座依然寝食难安!”
这话说得张楚眼中尽是无奈。
这个老狐狸。
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他也早有腹稿,面对高兴冰冷的注视,张楚背着手,轻声说:
“待北国攻略中原之日,我七绝门在西域囤积多年的‘魔兵’,也会从西域甘肃一带杀出,直逼关中!
他天策军再怎么厉害,也不能两线开战吧?
国师,你看,这就是我所说的天下大势...”
“好!贤侄当真好谋算!”
高兴得了张楚保证,这才露出豪爽笑容,他使劲拍了拍张楚肩膀,大声说:
“那本座,就陪你在这洛阳,与那些正派人士,好生玩上一玩!贤侄,你可真有定国安邦之才,没有辜负你父亲的天下威名!”
张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那酷似张莫邪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他语气谦逊的说:
“我也不敢贪天之功。
我父当年早已布下了席卷天下的一盘棋,我也只是,将那盘棋重新盘活罢了。什么正邪之争,什么正派魔教!
真是惹人发笑!
待这天下由国师和我等携手平定之后,便要把那些目光短浅的江湖人统统扫除干净,还天下一个郎朗太平!”
张楚伸出手,就如扣住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
他双色瞳孔中,闪出一抹冷光,他说:
“我父亲当年想做,却因母亲之故,没能去做到事情,就由我张楚,来替他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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