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有埋伏,本座也能全身而退。”
曲邪放下手指,靠近幽寒长老,他轻声说:
“那阴阳邪术所聚阴阳气,竟能被蓬莱人收走,这等有后患的武艺,不练也罢。
幽寒,我已不是昨日之我。
此番回去,我定给你一个名分。”
这话说得幽寒长老脸颊通红,她想起前些时日,两人在宗门中相处时,曲邪的反常行为,便心下了然。
她点了点头,轻声叮嘱了一句,便带着门人尽数离开。
在黑暗中,曲邪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一地尸体,冷笑一声,转身便消失不见。
此番杀了那废物小儿,再去与那些正道英雄,论一论这天下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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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中,正在与北朝贼寇亡命搏杀的李报国一身是血,这天策小将,已经离了沈秋那边,此时正带着一队天策老卒,在城中阻击北朝狗贼。
“北朝狗的军势乱了!”
李报国一枪戳死倒地的北朝骑士,跟在他身后的一名老卒骑在马上,回头看了看背后混乱的战局,他说:
“报国,你发现没?我等已经许久没见到一个活着的北朝校尉或者都尉了。”
“蒋叔,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专门刺杀这些北朝军官?”
李报国眼中精光一闪,他也翻身上马,说:
“这倒是个好办法,没了军官指挥,那些北朝贼子,就算冲入城中,也没办法集群行动,真要比单打独斗,他们不见得就是江湖人的对手。
我等也这么做!”
李报国拉起马缰,对身边几名老卒说:
“咱们也去袭杀那些北朝军官去!”
这一队人冲出街角,眼前黑烟滚滚,天色渐暗,那城中火光,反而越发明亮起来。
“这些该死的北朝狗!”
李报国大声骂道:
“打不过我等,就要放火烧城,真是禽兽!”
他身后老卒们摇了摇头。
这放火烧城之事,当年天策军在西域打胡寇的时候,也用过的。
打仗嘛,就是这样,有时为了胜利,就是要不择手段。
报国这娃儿,还是太年轻了些。
“二叔!二叔啊!”
凄厉的惨叫声,自另一条街响起,李报国听那声音有些熟悉,便纵马前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府兵衣服的年轻人,正跪在地上,抱着一个老头痛哭。
这两人他都认识。
“你...你叫栓子,对吧?”
李报国看了一眼那穿着府兵衣服的老头,后者心口被刀砍开,已经是撒手人寰了。
他心中不忍,便问到:
“栓子,要为你二叔报仇吗?”
“要!”
痛失亲人的年轻汉子咬着牙,擦了擦眼泪,跪在地上,朝着二叔尸体磕了几个头,便站起身来,抓着自己生锈的长枪,红着眼睛,对李报国说:
“李大侠,让我跟你一起杀敌吧!我也想加入天策军,和你一样,去杀那些北朝狗贼!”
“我可没办法收你进天策军。”
李报国摇了摇头,对栓子说:
“但最少今日,你我,就是同袍了,去找匹马,和我等一起,杀贼寇。”
这一行人冲过几条街,便看到有大队江湖人,正在和几十个北朝人厮杀,其中正有一个大声喊叫指挥的都尉。
李报国眼中寒光一闪,抓着长枪,就朝着那都尉突袭而去。
他手中长枪舞动,如毒蛇出穴,将拦路的骑士挑飞出去,正要下杀手,就看到黑影一闪,在鹰唳声中,一个轻盈黑袍人落在那都尉战马后方。
手中铁片长剑轻飘飘刺出,那都尉的脑袋便飞了出去。
抢完人头的山鬼看都不看李报国,反握着剑,在战马屁股上借力一次,便轻飘飘的越向街边另一侧的屋檐。
只给李报国留下一个江湖高手的身影。
他今天...
真的是杀得太爽了!
在北朝开始进攻洛阳时,山鬼就偷偷摸摸的在北朝大阵之外收割人头,待高兴轰开了城墙,北朝人入了城,山鬼也随机入城。
在这洛阳城里,他就如真正的刺客,每每选好目标,便行刺杀之事,一剑夺命,也不纠缠,便飞掠出去,寻找下一个有价值的目标。
又有青鸾异兽飞于头顶,为山鬼寻找目标,提前示警,让他的捕杀顺利的不可思议。
这畅快杀戮,让他真的爱极了这座城市。
每杀一个军官,山鬼就要在衣袖上轻轻画出一道白线。
现在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袖上,已经丧心病狂的画了三四十道线,就如蜘蛛网一样。
“嗷”
就在山鬼掠向更一块街道时,便听到一声鹰唳。
他站在黑烟滚滚吹来的屋檐上,抬起头,就看到沈秋那只惊鸿兽,正拍打着翅膀,往他这边飞过来。
惊鸿和青鸾的关系很差,两只雌鹰见了面就要打架。
不过眼下惊鸿带了主人命令而来,便也不和青鸾纠缠,精巧的落在山鬼眼前的屋檐边缘。
在它爪子上,正绑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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