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山鬼面具之下,也是露出一抹笑容,他对沈秋三人挥了挥手,又在耶律婉复杂的注视中,转身回去了篝火边。
“你这兄长在太行杀戮我北国人,山鬼的故事,都传到燕京皇城了。被北国民众当成是茶余饭后的奇谈,已经到了止小儿啼的程度。”
耶律婉骑着山鬼的马,对沈秋低声说:
“他为何要对我北国人如此仇恨?连年杀戮。”
“嗯?”
沈秋回头看着耶律婉,他说:
“你这是,对我兄长很好奇?我劝你别这么做,这自古以来,女人爱上男人,可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你不想说就算了。”
耶律婉咬着牙,低着头,她说:
“别如此嘲笑我,你们和我弟弟做的好事,让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
“那就去洛阳开个铺子,或者在河洛帮寻个事情做。”
沈秋随着马匹起伏,摇来摇去,他说:
“别辜负了你兄弟一番苦心,也别寻死腻活,以后你也不是北朝长公主了,要学着自己养活自己。或者,寻个好男人嫁了,让他养着你,也算是给你耶律家延续血脉。
以后,我就叫你刘婉了。”
他对耶律婉说:
“你的身份,保密好,南朝人,对北朝人恨得很,尤其是洛阳民众,你若口风不严,那一城人,都要杀你祭典亡魂。”
“嗯。”
刘婉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一片茫然。
以后该怎么走,她现在也没个想法,只是,弟弟平日里最希望的自由,却被他亲手交到了自己手上,若是弟弟一生不得解脱。
自己...
自己就得替可怜的弟弟,活出这份自由来。
她的目光,又在说说笑笑的沈秋三人身上看了看。
一个新的想法,在她心中萌生。
若是这些手段高超的南朝人,能救出自己,那他们,是不是也能救出弟弟?
但,怎么劝说他们去救呢?
刘婉握住了自己的手腕,有些冰凉。
除了她自己之外...
她已身无长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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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发疯了不成!”
千里之外,霸都城中,穿着盔甲的威侯赵廉,怒气冲冲的冲入淮南王府,见赵彪正悠悠闲闲的,在花园中喝着茶,这老将便气不打一处来。
他呵斥着,上前来,一边将赵彪手中茶杯打飞出去。
“北朝围城已有近十日,老夫统帅边军,星夜前来助你破敌,但你不但不用心防务,反而将城中大半军队,退往滁州,金陵!
赵彪,你这是要做甚!莫非是投降了北朝,打算将霸都城拱手让出?”
“二叔,你莫要着急嘛。”
赵彪乃是淮南王,又是南朝摄政,身份尊贵,但在威侯这等亲人长辈面前,实在是耍不出威风。
他心里倒也没什么恼怒。
他劝怒气冲冲的威侯,坐在椅子边,又为他倒上一杯茶,这才低声说道:
“二叔,本王...我当年也是随你一起上战场厮杀的,就算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在二叔看来,我赵彪当真就是个昏聩之人不成?
二叔你别急,免得伤了身子,你且听我慢慢说。”
赵廉这会平静下来,他看着自家侄子,眼中尽是狐疑,赵彪则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边木盒,他眼中并无焦急。
他对赵廉说:
“二叔,你率两万精卒,赶来霸都支援,但一路上,可曾被北朝狗贼阻拦?我这霸都城,难道就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不见得吧。
在二叔来之前,三日里,我亲率战兵五千,与那北朝狗贼打了四场,把他们从霸都城外,一路赶到六安那边。
四战四捷!
二叔就不好奇,我麾下的兵卒,何时这么厉害了?”
“你既然说起这个了,那老夫就要问问。”
赵廉摸着长长的胡须,看着赵彪,他说:
“老夫听说,北朝人初围霸都,便被国师高兴,使妖法破了城墙,但却被你抵挡过去了。老夫刚才一路走来,见城中士卒一个个凶狠精悍,就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这会想来,你把兵卒调往滁州,是存了让他们休养生息的打算?”
“对!”
赵彪将木盒推给自家二叔,他说:
“不但要休养生息,还要练兵!
我不止将淮南地区的兵卒往后调动,还将拱卫临安的龙武军四万人,都调到了金陵一线。
二叔,我欲放来势汹汹的北朝大军过淮南,在金陵城外,借长江天险,布下伏击,以滁州,霸都,庐江等地驻军为后卫,列个口袋阵。
先放他们进来!
再行合围,把这六七万北朝军卒,一口气,全吃下来!”
赵彪的拳头,砸在身边木桌上,一双眼中,尽是狠厉。
而威侯却不做声。
他从那木盒里,拿出那本黑色的书典,翻开看了看,一双老眼中,也有光芒跳动。
“这本练兵之法,你从哪里得来的?”
威侯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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