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有女,甚至有带着小孩的妇孺。
实在是不像江湖人的做派。
而看到为首的那人,正在和舞阳道长说话的黄无惨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认得那人。
那是齐鲁西南处,菏泽,济宁一代的武林名宿,唤做“十三快剑”,名叫鲁白,五十多岁,武艺只是二流。
但胜在江湖有名声,在那一代是有名的前辈。
这鲁白,与他玉皇宫还有些七拐八弯的瓜蔓子亲。
他的师父,乃是玉皇宫前任掌教的挂名弟子。
算起来,这鲁白还要叫黄无惨一声师叔,往日里,遇到麻烦事,也会打起玉皇宫的招牌。
但这鲁白,今日千里迢迢,来此作甚?
眼见一众江湖人议论纷纷,大有看热闹的意思,至于沈秋,则好像根本没看到一样,依然站在原地,手持铁锹。
与其他几人,为任豪的坟茔敷土。
根本理都不理。
“鲁白,你今日哭坟,要诉什么怨屈?”
黄无惨摆了摆手中拂尘,问了一句。
他本不想管这事,但眼看鲁白身后那一大群人都哭出声来,闹得现场混乱不堪,让人指指点点,身为齐鲁之地武林魁首,也不得不站出来理事。
而一眼黄无惨出声询问,这五十多岁的武林老者便哭的声音更大些。
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对黄无惨恭敬的拱了拱手,说:
“啊,无惨师叔也在,那正好。
我这里有一桩事关我齐鲁之地的江湖惨事,正要给江湖同道说一说,也请无惨师叔,为我等齐鲁武林人士,主持公道!”
另一边,眼见黄无惨出面理事,带着面纱的林菀冬便皱起眉头。
她虽偶尔有些不辩人心,但毕竟是走惯江湖的。
一看今日这阵势,便知道这鲁白是有备而来,黄无惨这个笨蛋!
怕是要被这有心人当枪使了。
“你说,我听听。”
黄无惨不喜喧闹,他摆了摆拂尘,朗声说:
“诸位江湖同道都静一静,且听鲁白说出他的冤屈来。”
天榜高手一发话,整个后山立刻安静下来。
任豪盟主这武林魁首一走,正派首领之位便空悬下来。
圆悟老和尚乃是南朝国师。
是朝廷中人,担任盟主不合适。
所以真要去选,那执掌太阿剑的黄无惨,就是当仁不让的新盟主,武艺,人品,威望,出身,都是绝对合适的。
就算不去抱大腿,留个恭顺印象,总是没坏处的。
“谢师叔给这个机会。”
鲁白也是很会来事的。
见后山安静下来,他便深吸了一口气,先对黄无惨道了声谢,拉了拉关系,然后对四周同道拱了拱手,做了个罗圈揖。
这才朗声说道:
“我齐鲁之地,自二十多年前,就一直局势动荡,北寇时来掠夺,大伙为了自保,习武之风自然大盛。
齐鲁之地,大小门派数百个,大家平日里也是同气连枝。
以前是共同对抗声势滔天的是非寨,那邪道妖人仇不平倒行逆施,压得我等...”
“啪”
话还没说完,一把断刀就从人群中飞出,正砸在鲁白脚下。
这引得一阵惊呼。
周围人纷纷让开身体,露出了后方丢出断刀的人来。
赫然是河洛帮长老郎木头,还有他身后已经抽出兵刃,同仇敌忾的是非寨残兵,现在的河洛帮精锐。
“说话就说话,嘴里干净点!”
瘦瘦高高的郎木头盯着鲁白,沉声说:
“敢胡乱攀咬大当家,当心你的狗舌头!”
这毫不客气的话,丝毫不给鲁白留脸,弄得他脸色尴尬下不来台,眼见那边带着孝的河洛帮大龙头李义坚也拄着刀,对他怒目而视。
鲁白便知道,是非寨虽败亡了,但还是有靠山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装作看不到脚下断刀,便重新开口,不再长篇大论,而是直接说起了他的“冤情”。
“诸位有所不知,去年七八月间,正值仇寨主陨落前一月,我齐鲁西南,有正道宗门,被一匪人,连连夜袭。
半月之内,五家宗门破灭,死伤数百人。
若在平日时,这就是江湖一等一的惨事,但是非寨之事来的太过突然,掩盖了这事。”
鲁白看了一眼任豪的坟茔,咬着牙说:
“那五家宗门的残留,侥幸躲过一劫,便求到老夫这里,请求老夫给他们一个公道,还有破家灭门之后,残存的老弱妇孺,都在此地!”
他指着身后那些哭哭闹闹的人群,对江湖同道大喊到:
“人证就在此!老夫若有胡说,便遭天打雷劈!”
眼看人群中一众妇孺哭的更大声,哭声悲切,不似作伪,黄无惨也皱起眉头。
这事,他好像之前,听冲和师兄说过一次。
说是鲁白确实求到了玉皇宫,但被冲和师兄婉拒了,据说是和任豪盟主有关。
黄无惨感觉到了一丝阴谋气息。
他当机立断的一挥拂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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