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
阿青去取摇光,本该是一瞬之事,但在幻梦中,便留给沈秋足够多的事情,听东灵君讲过去的故事。
别说,这种听别人以第一人称吹牛逼的遭遇,其实挺好玩的。
尤其是这仙家密事,听的人很感兴趣,沈秋自然也不去理会东灵君的讥讽。
他说:
“仙君再讲讲呗。
虽说,你我之后,必有一战,你我之间,必是你死我活的下场,但难得此时仙君有兴致,不如多说一些。”
沈秋盘坐在原地,用手拄着下巴:
“就当是,给我这等无知凡人,讲述一下仙灵时代的故事。那些故事埋在仙君心中,无人可以诉说,就如仙君当年勇猛之事,都要被埋在黄土之中,未免太过可惜。
想来,仙君大概,也是寂寞的很呢。
不是我吹牛,沈某绝对是很好很好的倾听者,而且嘴很严,仙君不必有什么顾虑,开始你的表演吧。”
“你想劝降本君?”
东灵君冷声说:
“想都别想!
本君自修成真君之能,千百年间,何曾受过如此折辱,就如你所说,你与本君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场。
与你。
本君没什么好说的!”
“仙君刚才都露底了,就别装了。”
沈秋弹了弹手指,带着一抹欠揍的笑容,说:
“方才仙君所说,春秋战国交替,是于此前一千五百年的事情。
那时仙君还只是个蜕凡修士,换句话说,仙君修成真君之能,也就是末法劫数到来之前,五百年中的事。
与我辈凡人而言,五百年已经很漫长了,但对于仙君来说,哪怕只是弹指一挥。”
东灵君面色微变。
想要阻止沈秋继续说下去。
但他此时如囚徒一般,根本用不得妙法,只能听沈秋揭开他心中最惨痛的一处疤痕。
“这刚修成仙君之能,还没来得及在天下潇洒,没来得及享受仙道之妙,迎面就是末法劫数一拳打来。
头都要被锤烂了。”
沈秋眯着眼睛,侃侃而谈的说:
“这就相当于,一个穷小子,好不容易拼命奋斗,攒下了万贯家财,正想着给自己取个美若天仙的媳妇,享受一下闺房之乐。
再盘算着给自己修一处大宅,风风光光的回乡炫耀一番。
结果拼命赚来的钱,还没花一文,迎面就遇到了天灾人祸,裤子赔出去都是小事,却连命都丢了。”
他看着东灵君面若死霜的脸,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他呵呵一笑,又说到:
“啧啧,沈某若是仙君,若是有这般遭遇,怕是心中愤恨难受的紧,怨天不公,怨地无情,恨不得把这天下人间尽数毁去,方得心中恶气消散。
也难怪仙君舍了心肠良心,要和蓬莱做这等千年谋算。
原来是心中有郁气不平。”
“闭嘴!”
自被拘魂到剑玉中,一向表现的非常淡定的东灵君,这会如恼怒一般,俊秀脸上,再无出尘之气。
眼神中带着几丝扭曲间,就真如身坠魔道。
他冷声呵斥到:
“你这无知凡人,莫要揣摩本君心思!本君必杀你沈秋!这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你!”
“嘁。”
沈秋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看着语气癫狂的东灵君,他说:
“或许千年前,能修的真君之能的你,是个惊才绝艳,让人佩服的人。但现在,东灵,你只是个失去一切,心中已被妄念吞没的可怜虫。
你早就死了。
在末法劫数到来的那一刻,真正的东灵君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这个,只是个被不忿和恐惧撕碎灵魂,又被黑暗恶念胡乱拼凑起来的行尸走肉,一个苍白的可怜虫。
一个无能的胆小鬼罢了。
你还敢说你修的是仙道?
错了。”
沈秋抱着双臂,说:
“你早已被心魔吞噬,落入魔道了。
不只是你,你蓬莱所有的人,都已是魔道恶鬼!”
“无知凡人,你又没见过末法到来之时,你懂个什么?”
东灵君被沈秋激起心中愤怒,明知沈秋是在套他话,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火气,反驳道:
“你以为你等所见乱世,就是世间最惨吗?
愚蠢!”
“千年前,末法劫数到来,持续整整十年,此界修士本有十数万余,十年之后,一个不存!”
“你道我等是怎么死的吗?你根本想不到!
你想知道末法时代,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好!本君就告诉你!”
仙君似是回忆起了千年前的噩梦景象,语气便低沉下来,说起了那些永生都不想回忆起的记忆。
“灵气本是天生天养之物,随着此界于混沌中诞生,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便有灵气散于世间,使人心神清明,助生灵万物成长繁育。
我辈修士,以灵气为引,踏足漫漫仙道,取灵气强化自身,经天劫不断攀登,只为求得生死断离,得悟大道,得大自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