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旗子,竟都被吹向与风向完全相反的方向,众旗子方向还不一样,混乱的很,有那么一两杆旗,干脆就停在原地,好似无风一般。
被卓老爷子点明关键,这下所有人心里都有了猜测。
“没错,这两位高手,乃是在气机相斗,以常人不可见之浑厚如海的真气,在方寸之间碰撞对搏。”
老卓摸着胡须,语气惊叹。
他说:
“你们看着两人没有动作,实则此时场内凶险万分,杀机遍布,寻常武者,胆敢踏足其中,不需一时三刻,只是一瞬,便会被撕裂躯体,碾成齑粉。
真气外放,便能做到这个程度,遍布周身十丈,这两人,绝对都是真正的高手!”
众人齐齐点头。
又有好事者凑过来问到:
“卓老爷子,您说他们都是高手,那到底有多高?比您还厉害吗?”
“我?”
老卓摇了摇头,语气坦然的说:
“我算什么?
就算是老夫鼎盛之时,在这两人面前,怕也走不过二十招的。他们的手段具体有多高,老夫没有火眼金睛,怕是看不出来。
但若是以现在流传的江湖榜来分,这两人,最差,也是半步天榜的程度。
真是奇了,老夫金盆洗手,也才五六年的时间,这江湖上,怎么突然多出这两个闻所未闻的绝顶高手?”
“嗷”
卓老爷子话音刚落,便听闻城墙上方,传来一声尖锐鹰唳。
就如闪电划过长空,让众人齐齐抬头。
便见一只神骏的风头黑鹰,摇曳着翎羽,自天空而降,眨眼之间,便落在那年轻人肩膀上。
“惊鸿恶兽!那是凤头鹰啊!”
人群里响起一声大喊:
“那人,那人是沈秋啊!左道妖魔沈秋!这等妖人,竟...”
这一声惊呼还没说完,立刻就被旁边人拉下。
又死死捂住那惹祸的嘴巴。
确实。
沈秋现在在江湖上名头臭的很,堪称臭名远扬。
但这恶名,代表的是同样凶恶的实力,太行山事,已传遍江湖,一夜之间,废掉千把号人,这等手段,已超出江湖人想象。
甚至有人说沈秋乃是妖魔转世,从太行山里走出的妖物,绝非常人。
江湖高手们,敢说沈秋是妖人,人人得而诛之,但这些旁观者们,哪里有这个胆子?
祸从口出,少说为妙。
那沈秋也许不是那个神秘老头的对手,但要打杀他们这些寻常武者,那可是轻轻松松。
人群里一阵窃窃私语,不知道的,都在询问那些面露恐惧的人,想要打听沈秋的身份,顺便打听一下,这个黑衣老者的身份。
这个当口,一直沉默的两人,突然有了动作。
“沈秋,你乃是任豪选的衣钵传人,为何霍乱江湖,行此恶事?”
那老头吐出一口烟气。
很奇特。
白色的烟雾聚而不散,绕着老头旋转几周,融入真气之中,那老头收起烟杆子,活动了一下手脚,缓缓站直身体。
一股凛然之气传出,就如风般,吹在城墙之下众人身上。
他问到:
“若是你被奸人所害,逼迫至此,尽管与老夫说你冤屈!
老夫何忘川本事差点,但若是真有不忍之事,看在任豪与老夫多年相交的份上,老夫定还你个清白!”
“别了吧,何老爷子。”
面对老头的劝说,沈秋弹了弹手指,肩膀上的黑鹰佁然不动。
他语气温和的说:
“我所行所作,皆乃是我想做之事,未被任何人逼迫,也没什么冤屈。
沈某所杀之人,皆是该死之人,至于那些被废掉的臭鱼烂虾,那也是沈某心善,饶他们一命罢了!
何庄主,你从金陵一路追我到长安,也累了吧?
这一路上,咱们交手这么多次,已互知底细,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没办法伤到你,这个好人坏人的游戏,沈某已经玩腻了。
就此罢手,免得因你之故,惹得沈某再造杀孽!”
这番话说的毫不客气。
那老头也笑呵呵的回应到:
“可以啊。
老夫年纪大了,比不得你这年轻人精力旺盛,这一路追赶,老夫确实累得很,这样吧,老夫停手,你也停手。
这就与老夫回去五龙山庄,老夫舍了脸面,请圆悟禅师,紫薇道长来为你讲经说法,花去心中戾气,也算圆了任豪故友的遗志。
如此可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
沈秋摇了摇头。
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说:
“你这老头,倚老卖老,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如此纠缠,真当沈某怕了你不成?休要聒噪,速速离去!
免得沈某心头火起,将你打杀于此!”
“年轻人。”
何忘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
“火气就是大,真是不尊老的很,既然如此,那老夫也不再纠缠了,今日,就带你这孽障回去吧。”
“嗖”
老头并指为剑,轻轻一甩,不带一丝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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