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高手如被砍倒的树木一样倒在地上,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耶律洁男目瞪口呆。
他傻乎乎的看着,那个一剑秒杀了十几人的高手转过身来,在斗笠飞舞的黑纱下,还带着个古怪的巫祝面具。
面具眼眶里,正有双冷漠的眼睛,在上下打量着他。
眼中尽是审视。
待看到那巫祝面具时,一个流传在北国大街小巷的传说,突然闪入耶律洁男心中,他惊呼到:
“你是,山鬼!”
公孙愚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头,于十几具无头尸体中踏出一步,头也不回的说:
“刚才那一刀,还算有点胆气。”
说完,他抱着剑,往旁边的宫墙小屋走去。
脸色惨白的阿德冲上来,将国主从血泊中扶起,上下查看,在没有看到伤势后,这才松了口气。
“阿德,你是怎么和山鬼混在一起的?”
耶律洁男这会不但不怕,反而露出了少年般的好奇,他抓着伴当的手腕,低声问到:
“这是你得了奇遇了?”
“什么奇遇啊,国主。”
阿德叹了口气,看着山鬼的背影,他低声对国主说:
“陛下不是好奇长公主殿下选的驸马爷是谁吗?现在您亲眼看到了。”
“啊?”
耶律洁男的嘴张大的能塞进去个鸡蛋,他此时心灵中已被这个消息雷的外焦里嫩。
自家阿姐,当真不愧是北地奇女子。
手中沾染了无数北国鲜血,至今仍在被北国朝廷悬红通缉的太行山鬼...
这就是自家姐夫了?
十几息后,阿德唤了些宫人过来,将地面上的尸体血渍打扫干净,这事需做的不留手尾,自然得阿德这样深受国主信任的人亲自操办。
而耶律洁男自己,则走入了宫墙边的小屋中。
山鬼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等着他。
见耶律洁男走入房间里,山鬼也不理会那少年好奇中带着几分惊恐的目光,他开门见山的说:
“我救你,是因婉儿之故,你换身衣服,随我走吧。”
“都叫上婉儿了。”
小国主撇了撇嘴,心里诽谤了一句。
叫得这么亲密,这成年人的世界,真是乱的很。
他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
自家阿姐,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心里有些不忿,但听阿德说,阿姐和这山鬼相处的非常融洽,小国主心里,又有些欣慰。
不过听闻山鬼让他离开,他却摇了摇头。
“不,我不走。”
耶律洁男朗声说:
“我知道,你肯定又要搬出阿姐来压我,但这一次,我有决断。我方才听那些七绝门人说,七绝掌门张楚,已带着精锐,前来解围。
那人我见过,虽然笑眯眯的,一脸和气,但能和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相处的那么融洽,想来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他既然敢来,肯定就是对自己很有把握。
既然能解燕京之围,那我留在此地,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武艺虽高,但带我这样一个引人注目的累赘,要从城中冲杀出去,想来会非常困难,旁人不说,就张楚和赵廉,也不会善罢甘休。
你再能打,面对十几万兵卒的围追堵截,也要吃番苦头。
而就算我逃出去,和阿姐待在一起,也一样会坏掉阿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安静生活,搅得所有人都不得平静。
我想走。
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也不能抛下那些还在为燕京,为国主死战的将士百姓。
你就回去告诉我阿姐。
让她不要担心我,好好生活...”
耶律洁男看了一眼山鬼,他抿了抿嘴,说:
“山...姐夫,我姐姐前半生过的辛苦,好不容易找到归宿,请你好好待她。你们成婚匆忙,我也不知晓,现在刚好你来了。”
小国主指了指窗外皇城,他大气的说:
“这皇城里,你看上什么东西,就自己去拿,权当是我给我阿姐的嫁妆了。”
耶律洁男一番话,条理清晰,语气中又带着自信,倒是让山鬼对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婉儿一天到晚夸她弟弟聪明,似乎也不是自吹自擂。
眼前这个少年,眼神灵动,遇事不慌,当真有股大将之风。
山鬼沉默了几息,又问到:
“你要留在燕京,与张楚那等凶人纠缠?你可知,他有多难对付?”
“我不知道,但我不在乎。”
耶律洁男耸了耸肩,这个动作,还是他从小铁那学会的。
他咧开笑容,说:
“但无非就是另一个高兴嘛。”
“以前怎么对付高兴,现在就怎么对付他。
他欲借我北国国力,成就自己目的,那在他目的达成前,我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吉祥物小国主,定会安然无恙。
况且,我听闻,姐夫你和沈秋他们,与张楚有些矛盾,换句话说,只要你们还在,张楚的目的就别想达到。
只要你们不输,我就不会输。”
小国主哈哈一笑,又严肃起脸色,对眼前山鬼俯身行礼,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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