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张楚挑在这个时间点,就任北朝国师,显然是还没放弃他所谓的‘霸业’。
要借北国之力,攻灭南朝,图谋天下。
所以,问题的关键点,不在最近,而在一两年之后,海外神风消散之时。这是打算和虎视眈眈的倭人,打一场里应外合的灭国战吗?”
不需要多少时间,沈秋就理清了这件事的脉络。
当代东灵君,李君临透露了很多关键的消息,通过这些蛛丝马迹,再结合现在的情况,沈秋要得出这个结论,并不困难。
知道了对手要做什么,剩下的事就很简单了。
要么提前破坏。
要么加以利用。
“现在也不能冲破神风桎梏,远行倭国,要对付红尘君那等仙君,所需要的准备也是极其繁杂,就如太行伏击东灵一般。
不动则已,一动致命。
还有我对于自身武艺的梳理,参研,这些都需要时间。”
沈秋的手指动了动,他想到:
“这一次,也再没有个仙门遗迹可以使用了。
还有青青逐鹿天下之事,也可以和这事联动,恶事若有恶人来做,我家青青又何必脏了手,好得好生谋划。
唔,又有鱼儿上钩了。”
“啪”
又是一缕真气传出,几息之后,沈秋又收获了好几尾大鱼,看着鱼篓里的渔获,沈秋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今日招待客人的食材已备齐了。
现在就等客人到来。
他返回船舱,拿起一根鹅毛制作的笔,写了封信,由惊鸿带飞,又拿出个小炉来,架在船舷上,放入木炭,以阳炎真气引动火苗。
以指为刀,在船边,将鱼儿开膛破肚,洗剥干净,放在碳炉上烧烤起来。
提前准备的调料,洒在烤鱼之上,有香味传出。
“你洒了什么?为何这鱼,这么香?”
清脆的声音,在船舷另一边响起。
说话的,是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姑娘。
那长裙样式,并非中原款式。
很像是玄鱼随身带的白衣苗装,这女子身上,头发上,也多有白银环状的坠饰,她有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声音也如鸟儿一样清脆。
在她手腕上,如玄鱼一样,挂着几个精致的瓷瓶。
这是个蛊师。
考虑到,苗疆紧邻潇湘,距离洞庭湖最近的苗寨,也不过几百里的距离,这里出现一名蛊师,倒也算不得奇事。
但看这突然出现在洞庭湖上的姑娘,如此探头探脑的样子,想来,她应该就是冲着沈秋来的。
“是孜然啊。”
烤鱼的沈秋头也不回。
似乎对这黑衣姑娘的到来,早有预料和准备。
“这香料,我愿以为是没有的,没成想,在长安一行,却意外的在一些西域商人那里寻到了。你别看它不起眼,但提味增香,可是一流。
别傻站在那了,这鱼,专门就是为招待你的。
过来吃吧。”
沈秋招了招手。
那黑衣姑娘也不客气,大步走如船舱,就盘坐在沈秋对面,接过一尾烤鱼,闻了闻,脸上露出惊奇表情,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沈秋则饶有兴趣的,坐在船舷边,拿起自己那个小紫砂壶,放在嘴边啜饮了一口甘甜的酒水。
他见眼前这黑衣姑娘毫无戒心,就问到:
“你们苗家女子,都是这么豪爽的吗?陌生人给的东西,吃的这么香,就不怕有毒吗?”
“毒?”
那黑衣女子轻笑了一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振振有词的说:
“婆婆说了,身为蛊师,若是还被毒死,那就是活该。再说了,小巫女也来信说,沈秋哥哥是个大好人,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说到这里,黑衣姑娘看了一眼眼前这渔夫打扮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说:
“你就是沈秋吗?”
“你这丫头。”
沈秋说:
“你都吃了我的鱼,这才问我身份,这是反过来了吧?”
“嘿嘿”
黑衣姑娘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里尽显一抹纯真,但沈秋感知的清楚,这姑娘衣袖里,正有几只怪虫子蠢蠢欲动。
周围空气中,似也有不可见的蚊虫在活动。
缠在这姑娘左手上的黑剑蛊,更是如蛇一样,在吐着信子。
看来,也不是所有苗家蛊女,都如玄鱼一样傻乎乎的。
“我叫黑潮。”
那黑衣姑娘吃了条鱼,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她大大方方的对沈秋说:
“我是仰阿莎婆婆的侄女,小问荆的表姐,下一任黑蛊族长,也是桐棠夫人的信使,你送到凤凰城的消息,巫女已经收到了。
她派我来给你答复。”
沈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待着桐棠夫人的答复。
眼前的苗女信使又拿起一条烤鱼,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
“巫女说,两年后的事情,就等到两年后再说,现在她没那么多时间担忧未来,还说两年后,这个世道在不在都不一定。
不过,青阳魔君带到凤凰城的东西,却让巫女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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