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从三韩的济州岛,往江南之地的直线距离来算,这支船队,最多十天,就能走一个往返,将第二批军队,送到江南沿海。
“南国有难了。”
沈秋站在船头,眺望着远方舰队。
铁牛站在他右边,女侠打扮的陆玉娘,站在师父左手边。
与师父的感慨不同,陆玉娘这会看向那支舰队时,心里总是痒痒的。
她在盘算,若是此时自己入鬼武形态,全力出手,在这还遇上掀起风暴的话,最多半个时辰,她应该就能把这支舰队彻底埋葬在深海里。
对于能御风的鬼灵风雷神而言,大海,可是它的主场!
沈秋似是察觉到了自己这第一个弟子的心中所想。
但他并未多说什么。
这次带陆玉娘过来,就是有备无患,若是这些三韩匪人不识趣,谈不拢的话...
呵呵。
商船行进的速度,慢了些。
缓缓靠岸后,沈秋就看到,在花鸟岛边缘的一处小石滩上,花青和刘卓然,还有一众留守的武僧已在那里等待。
当然,一眼看去,最显然的,还是那七个形态各异,但各个狰狞的机关武卫。
它们披着统一制式的,宽大至极的黑色斗篷,将身体勉强遮掩,努力的保持低调。
但问题是,有蛮魔那奇特的机关兽型,是根本不可能低调下来。
“嘎”
惊鸿收拢翅膀,漂亮的滑翔到个头最高的惧魔头顶,站在它宽大的精钢双角上。
这七个机关人,在归藏山庄那一夜里,被雷剑反复击打,身上的精钢,都出现了融化的痕迹,但并不影响它们的狰狞。
反而给黄泉七魔,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悍勇酷烈之气。
“你来的有点晚。”
沈秋御水而行,轻飘飘的落在沙滩上,便听到花青说:
“那些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哦?是吗?”
沈秋语气温和的说:
“看起来他们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确实如此。”
抱着凌虚千刃的刘卓然很不客气的哼了一声,剑君经历人生,虽然有大起大落,在沈兰面前总是吃瘪。
但他心中的傲气还在,听闻沈秋所说,他也开口说:
“本就该杀杀这些域外之人的锐气,若不是他们派来使者,刘某也要碎掉一艘大船,给他们长点记性。
让他们知晓,我中原武者做事时,他们最好别多管闲事。”
“什么意思?”
沈秋听刘卓然所说,似乎其中还有隐情,他追问了句。
刘卓然身边的涅盘武僧,手持禅杖的空见很不服气的说:
“咱们正要打杀一帮倭国妖邪武士,结果那些三韩倭人赶上来,一边和咱们套近乎,一边把那些妖邪救了下来,带去他们那边了。”
“嗯?”
沈秋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看向花青,挑了挑眉头。
意思是,这你都能忍?
花青耸了耸肩,又朝着舰队那边努了努嘴。
意思是,情况有些微妙,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行吧。”
沈秋对身边人说:
“卓然,你和空见几个也累了一晚,去船上休息一下。
铁牛,你请真济大师过来,玉娘还有花青,随我一起去见见那些倭人。”
众人没有意见,十几息后,一行人便从沙滩出发,在黄泉七魔的护卫下,往花鸟岛西湾的海岸凹痕处走去,三韩龙马国的人,就在那里休整。
待离开沙滩之后,花青这才解释到:
“那伙倭人不足为惧,我与卓然两人便能打退他们,但我觉察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在那舰队之中。”
“熟悉的气息?”
沈秋的眼睛眯了眯。
他说:
“是青月君的故人?”
“嗯。”
花青脸色凝重的说:
“那老鬼的记忆缺失太多,我也无法分辨来者是谁。
但若没猜错,已那淡薄的气息来分辨,应该是千年前某位仙君的后人子嗣,就如阿青姑娘之于摇光君的关系一样。”
沈秋点了点头,他又看向身边维持着倭国传统式僧人打扮的真济和尚,他问到:
“真济大师,我之前听你说倭国风物,知晓你国天皇,号称万世一系,乃是自千年前传承下来,一直未断绝的血脉。
而且,你国天皇,也自称是某位大神的正统血脉,对吧?”
“嗯”
真济老和尚严肃的说:
“东瀛之所以能在百多年战乱中,维持基本的民生,都是因国中有天皇坐镇,天皇的血脉,也并非胡诌乱说,当真有得神异。
老僧年轻时,自中土学的佛法,返回东瀛,便得上代天皇召唤,也曾入御宫之中。
别的神异,老僧不知。
但老僧可以肯定,历代天皇,都有一双破妄之眼,这等手段,对于凡俗武者而言,并无用处,但一旦遇到灵异之事,便可一眼看穿。
纵使有诸般妙法,也遮挡不住。
这也是为什么,蓬莱贼人在乱我东瀛前,一定要将天皇禁绝在御宫中的缘由,他们似也忌惮天皇异能,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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