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如偷到鸡儿的狐狸一样。
但脸上的红晕,和并不平稳的呼吸,以及满地乱丢的衣服,却代表着这母狐狸,在方才的一场恶战里,输的凄惨。
在她身后,刘卓然正在穿衣服。
“你那破衣服,别再穿了。”
沈兰冷声说:
“柜子里有一套新衣,你去换上,行走在外,行头很是重要,你自己不在乎也就罢了,但妾身身为五行门掌门,可丢不起那个人。”
刘卓然下意识的要反驳一句。
他喜欢自己这套旧衣服,穿着很舒服,而且挺潇洒,这趟去齐鲁是要去厮杀的,换上好衣服也是浪费。
但身后传来的严厉视线,让刘卓然咽了咽口水。
他想了想,这妖女脾气差得很,自己还是不要惹恼她的好。
眼见刘卓然顺从的换上那套新衣,沈兰这才露出满意之色,她就穿着单衣,不在乎春光外泄,慵懒的上前几步,伸出青葱玉指,帮刘卓然束好衣袖。
“虽说沈秋带你们去打仗,大概是十拿九稳,但你也要长点心眼。”
沈兰絮絮叨叨的叮嘱到:
“要是情况不妙,就要及早抽身,沈秋那人,心思阴沉,肯定留着逃脱之法,你就不用多去关心其他人,护好自己就行。
若是再弄得缺胳膊少腿,妾身可就要把你赶出去了。
你带着秀禾一起去,这些时日,你以真气蓄养,让她也熟悉了你,她一身铜皮铁骨,也多少算个战力。”
“留着她吧。”
沈兰的手,被刘卓然握在手心。
她想要抽离,但眼前这男人握的极紧,让她抽离不得。
刘卓然温声说:
“她在你身边,用处更多些,待我等走了之后,你也不要到处乱走,就待在烟雨楼里,有阿青姑娘护持在此,我也能放心一些。”
“嘁,妾身的事,不需要你管!”
沈兰面色一红,语气当即冷了下来。
她说:
“你这无用的男人,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有,妾身已预备下船只,待你回来,便去南海。”
“啊?”
刘卓然愣了一下。
他一时想不到沈兰要去南海那边陲之地做什么。
但下一瞬,就被沈兰狠狠瞪了一眼。
她说:
“不是你说的吗?去南海...见你父母。”
话说到最后,饶是以妖女的见识,声音也变得低沉一些,似是羞涩中带着一抹祝福。
她这样娇傲的人,就算真关心,也不会说出来的。
“好!”
刘卓然脸上,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
这一瞬,尽管沈兰依然冷言冷语,但一股无言的温暖,却充斥了他的心神,放在一边的千刃凌虚,也在剑鞘中跳动几次。
似乎连李君临,也在为徒弟修成正果,感觉到喜悦。
“啊!”
沈兰尖叫一声。
她指着那把剑,对刘卓然语气凶狠的说到:
“不是让你把它放在外面嘛!刚才...都被它看到了!”
“怕什么。”
无剑哈哈大笑,不顾沈兰挣扎,将这妖女抱入怀中,沈兰挣扎了几次,也安静下来,两人就那么互相拥抱着,不说一句话。
只任由两颗心,在无言中越靠越近。
“我会回来的。”
刘卓然闭着眼睛,他如发誓一样,说:
“你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不会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
沈兰也闭着眼睛,她抱紧眼前这男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你若死了...”
“妾身好不容易救回的心,也就死了...臭男人,你若是敢把妾身一人留在这孤苦世间,妾身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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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是完事了哦。”
在琴房房顶上,张岚抱着玄鱼,无奈的舒了口气。
他对怀中安静的小巫女说;
“本少爷就说,咱们不该留在这,方才听的热血贲张,让我差点就...”
“差点就什么?”
玄鱼鬼灵鬼灵的仰起头来,带着一股古怪笑容,盯着张岚哥哥。
她的手猛地一伸,抓住了一样东西,让张岚面色微变。
“张岚哥哥,要不,今晚...”
“不行!”
张岚对其他女子总是口花花,但惟独在和玄鱼相处时,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认真的,对小巫女说:
“在夫人同意之前,我两不可越雷池一步,我是喜爱你的,便不能让你留下遗憾。这一次去齐鲁,若能得胜,便是斩了两个仙君。
如此功绩,想来夫人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再去央求一番,我两终身大事可定。”
“嗯。”
玄鱼抿了抿嘴唇,点头应了一句。
月光照下,张岚那张脸,在小巫女眼中越发俊秀,正是她少女怀春时,想象的未来夫君的脸庞,她痴痴的看着张岚,后者似也感觉到这目光。
他低下头,对玄鱼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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