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又有数分差事,分给场中众人。
大大小小,几十人都有个职位在身。
就像是封官许愿,虽然这场面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但大家伙很给面子。
气氛一时间也非常融洽。
而在这份热闹里,何忘川分明感觉到,有几分神念,在试图窥探自己。
他心里冷笑一声,收拢体内流淌灵气,重化作凡俗之躯,神魂也敛去光晕,与寻常魂魄,再无异样。
这些老鬼,倒是谨慎的很。
可惜,此地不存灵气,他们散出神念,也虚弱的很,不得窥探入体。
老头又抬起手来,止住场中喧闹。
大声说:
“何某此行往齐鲁,与齐鲁豪侠共战蓬莱妖邪,事后于泰山,与紫薇道长多番参研,诸位可能不知,紫薇道长以惊才绝艳之能,已参悟出一套功法。
能让我辈武者,面对妖邪灵异,不落下风。
且并不难学,今日就在此,由老夫,将此神武秘术,传于诸位。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诸位必当好生演练,再传于门下弟子,不可有丝毫藏私。”
众人又是齐齐惊呼。
今日来此,没成想,还有这等好事。
而听闻此言,唐九生眼中的光芒,则更难看几分。
就如此喧闹大半天,待到下午时分,一众武者都往山庄之外去,回各派宗门,收拢人手,准备打仗。
何忘川站在山庄门前,送别诸人。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秦虚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何忘川身后。
他束手而立,轻声说:
“掌门,此时怕有不妥。”
“你是怕,这些老鬼从中作梗?”
何忘川把玩着白玉烟杆。
方才,他已经把唐九生众人的底细,都告诉了秦虚名,后者有疑虑,那是正常的。
“虚名,临安之战,不管输赢,都将是吾辈江湖武者,与那蓬莱妖人,在此方人间的最后一战。
他们输了,还能退回仙山大本营,但我等若是输了,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何忘川低声说:
“既然如此,便要想法毕其功于一役,蓬莱老鬼们已各选容器转生,若放任他们不管,必荼毒江湖,惹出乱子。
他们想要在临安,把我等一举击溃,那我等就给他们这个机会!
任由唐九生行事吧,招来的老鬼越多越好,这一战,咱们要么全胜,要么全灭,索性放手一搏。”
秦虚名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他思索几息,又问到:
“掌门,为何如此有信心?莫不是,还有决胜之法?”
“我说没有,你怕是不信。”
何忘川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说:
“总之,放手去战吧,这一次,命数天理,都站在我们这边。”
他说着话,将一张小纸条,递给秦虚名。
说:
“这几日,在江南武林中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武者的生辰八字,与此相符。
最好是中老年人,武艺底子最少得地榜以上,本地五行门分舵,会配合你行事,低调一些。”
秦虚名点了点头,回身去做事了。
何忘川舒展了一下干瘦的躯体,把玩着手中白玉烟杆。
就那么渡着四方步,往后山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任豪墓碑前,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眼前树荫下的墓碑。
轻声说:
“任叔,我辈一路死战,已到如今,总算是没给你丢人,若你在天有灵,便祝福我等,临安之战一切顺利。”
说完,他又笑了笑。
似是想起了什么好事。
他说:
“你也不必太急,或许,不过多久,咱们便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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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金陵并不远的长江边,一年多前,曾发生过南北大战的地方。
傍晚下的江面,依然安静横流,就如千百年中的无数时光,岸边有惨叫声,奔逃的凄厉。
还有大军行进的震动。
硝烟震天,但却无法惊扰这方江水。
它们已见过太多太多的王朝更迭,人间惨事,对于今日这场破敌追袭,毫无回应的兴趣。
一个人,站在江水北岸。
他穿着黑色的长袍,束着发髻,背负着双手。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一年多前的惨败时,他就在此处,目睹了南国的绝地反击。
那是百战军第一次登场呢。
可惜。
如今那支打过采石矶之战的军队,已尽数消亡在齐鲁大地上。
这个世界,真的挺残酷的。
张楚不由发出这样的感叹,尽管,在他身后几里之外,也有同样的惨事在发生,而且,正是他下达的命令。
倭人突袭临安,南国朝野震惊,城防军四站四败,奈何不得聚众倭人,这样的情况下,命边军入京勤王,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可惜,南国面对的敌人,并非只有突袭而来,搅乱江南的倭人。
“蹬、蹬、蹬”
马蹄的声音,震动在地面上。
一名北军副将骑马而来,在距离张楚百步的距离上下马,他快步走来,身上还带着浴血杀气,叉着手,对观赏江景的国师汇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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