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三日月非贵人不能用,这是传统!”
“就你话多。”
青青瞪了一眼飞鸟,也有些无可奈何。
确实,三日月这把名物相当好用,但它的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大得多,这算是两国盟约之证,交给一个武者确实有些不讲究。
青青又说到:
“待来年,小铁破了圣火山,接回诗音,就让她用圣火给你重塑断肢,或者你现在回去临安,以灵气淬炼躯体。
师兄说了,只要淬炼到一定地步,断肢重生也是有可能的。”
“不去,那边。”
忧无命摇了摇头,说:
“就,护着你。前面,有人,来了。”
确实,面前有人来了,一彪草原骑兵,正从远处奔来,阵型松散,各个背着战弓,穿着金色的皮甲,数目大概在五六百人。
还有几名骑士举着战旗,上面绘着一头苍鹰,那是延吉大汗曾经威震草原的王帐军旗,也是延威汗的部落旗帜。
见他们过来,后方穿着红色铠甲,带着獠牙面具的李卫国大喊一声,五百天策精骑,也向前方散开,摆出迎敌阵型。
李卫国则手持沥泉枪,上前几步,带亲兵,护在青青四周。
这方打着大楚黑旗,迎风猎猎招展,加上军卒威武,凛然之气散落开来,那支草原兵马也是胆大。
仗着弓马娴熟,一个个狂奔到天策军阵前百步,才拉紧马缰。
原本松散的阵型在停下来之后,也形成了冲锋的阵矢。
这一幕看的青青连连点头,她也是见过世面,去战阵厮杀过的,这些草原人的马术,果真天下无双,人也够野性,一个个桀骜不驯,确实是草原好汉。
随着一声苍凉号角,金帐武士们纵马向两侧,为贵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在青青的注视中,延威汗骑着一匹毫无杂色的白马,也穿着金色皮甲,从人群中走出,这孩子比三年前,长高了很多,也留了胡须,非常老成。
似是被草原粗粝的风捶打,已锻成了真正的男子汉,一双眼睛,也比当初那个戴毡帽的少年,锐利太多,就如翱翔天际的苍鹰一样。
在他身后,跟着一匹小红马,马上坐着一位女子。
带着面纱,穿着草原传统服饰,身材修长,手握马鞭,也是一副英姿飒爽的姿态,这应该是延威汗的妻子,草原的王后。
若看年龄,她可能还要比延威汗大出几岁的样子。
只是当初在太行山,沈秋,山鬼,小铁,张岚,与延威汗定下约定时,青青并不在,所以她并不知道眼前这威风的延威汗,当年其实也挺落魄的。
为了一个金帐武士的命,为了收拢人心,还要亲自赴险。
“本汗收到故人信件,心中欢喜,满以为中原人都是一群如狐狸一样的骗子,没成想,竟还有如苍鹰一样的真好汉!”
延威汗骑在白马上,挥着马鞭,对这边大喊到:
“本汗故人在何处?为何不现身相见?”
“我家师兄忙于斩妖除魔,知故人等候,却无法抽身前来,便由我...咳咳,便由孤,来代替师兄面见故人。”
青青也扬声回了句,驱使胯下战马,走出战阵,飞鸟跟在她身后,忧无命和李卫国,一左一右护着。
眼见来人是个女子,还自称“孤”。
延威汗这边也是一脸诧异,他回头用蒙古语和妻子问了句,那带着面纱的女人对他回了几句,延威汗点了点头。
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来人,可是大楚王女?”
延威汗似乎有些生气,他高喊道:
“为何不提前告知,这等场面用于迎接贵人,实在是太寒碜了些,传出去,会让天下人,以为我金帐不懂待客之道。”
“王者风范,又不是靠排场撑起来的。”
青青对飞鸟招了招手,让他来到自己身边,又对隔着十几步远的延威汗说:
“这位,乃是东瀛天皇后裔,东瀛正统,以后要做天皇的,亦是一位贵人。”
“这...”
延威汗久居蒙古,从小就在这片草原上长大,他听说过东瀛国的事,但却从未有想自己还能亲眼见到天皇传承的这一天。
有些手足无措,也有些怀疑。
眼前这个小豆丁,真的是东瀛贵人正统?
但细细想来,以大楚王女的身份,似乎也没必要骗他,之前齐鲁之战,也确实是和倭人打的,这个消息,延威汗也有听闻。
换句话说,今日这场面,就是三王会面?
延威汗身后,金帐王后也是懂汉话的,不需要丈夫吩咐,这王后立刻对身后金帐卫士喊了几句,当即就有亲卫纵马向后方奔驰而去。
如延威汗所说,今日这场面太寒碜了。
此处已是草原范围,相当于来了蒙古好汉的家中,若不能加以弥补,莫说是大汗脸上无光,他们这些草原好汉,也会感觉心中有愧,待客不周。
“请稍等,今日我金帐难得招待贵客,一定要让客人满意而归。”
延威汗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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