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番僧是怎么回事?之前没听说过啊。”
在镇海楼的庭院之外,一大群江湖人聚在道路两侧,对来人议论纷纷,方才有几位穿着中原罕见的红色僧袍,带大毡帽的雪域喇嘛,在吹吹打打的鼓乐声中,入了镇海楼。
这洋玩意,看的一众江湖武者面面相觑。
大家对中土武林都很了解,但雪域之上,一直是个神秘地带,去过那里的武者毕竟是少数,但也有见多识广的,听众人一个劲的询问,便开腔回答到:
“那是人家雪域密宗的活佛,也是佛教高手,但从不涉武林纷争,这么些年,都在雪域传教活动,和之前的万毒门是死对头。
没成想,这蓬莱人手倒是长,把令牌都发到那等边缘之地了。”
“通巫教的人来了!”
这边话音刚落,人群另一头就有大喊声,众人又齐齐转头,看向前方,便见几名以骨物石头装饰,手握苍白骨杖,还持有各色法器,打扮的和跳大神的神婆神汉一样的萨满,也是宝相庄严的慢步走来。
周围还有面色不善的通巫教护法护卫。
这是辽东那边的。
虽然说自高兴死后,通巫教就近乎一蹶不振,高兴留下的死忠又被张楚和小国主联手肃清,但毕竟是千年传承,又是北国名义上的国教,底蕴还是有的。
不过这些北国人过来,在江湖人群体中自然是不受待见,几位大萨满一路走来,被人群中的各种喊叫声弄得心神不定。
“闭嘴!”
一名大萨满将骨杖拄在地面,森寒之气爆发开来,压得人群为之一净,但随后就传来拔刀拔剑声,响成一片的同时,这几位通巫教的代表,便被人群团团围住。
这还不入镇海楼的范围,在此殴斗,那些蓬莱人也不干涉。
被一众中原武者围在当中,眼见明晃晃的刀剑于身前,几个大萨满和护法,倒也不怕,通巫教的朔雪玄功擅长群战,这些中下流的武者来多少他们都不怕。
但想是如此想,还没等动手,几名高手就愕然看到,眼前人群里,竟也有十多人,身上泛出森森寒气,其运作方式,和通巫教功法一模一样。
“尔等!”
为首的大萨满抬起手指,指着人群中被寒气包裹的十几人,厉声喊到:
“从何处偷学我派武艺!”
“偷学?呸!”
当即有身缠寒气的持刀莽汉啐了一口,刀刃上涌动血光,大骂道:
“辽东蛮子就是蠢!老子和众兄弟的密武,都是真刀真枪,厮杀数月才得来的,来的光明正大,为何在你们这里,就变成偷学了?
老子为了这朔雪玄功入门篇,辛辛苦苦,日日夜夜,带一帮兄弟刷的人都快傻了,才得了上天垂怜,到你这里,老子一伙好汉,倒成贼偷了。
莫非这天下只许你们学这凛冬武艺?当真没道理!”
“刘大哥,与他们说这么多干甚?”
又有几人从人群中跳出,舞刀弄枪,对身后人说:
“这自古冰火对立,打这些通巫狗贼,自然该我等出马!”
话音落下,这几人刀刃上便燃起火气,双掌中也有烈火真气运作,焦灼之气散发开来,将周围萦绕的寒气也冲散开。
“阳炎圣火功?”
大萨满吓了一跳。
以为一向和通巫教不对付的圣火教也派了人,不过仔细一看,他心里却放松下来,嗤笑一声,说:
“不过是烈火经初学罢了,也敢在老夫面前聒噪!”
寒气更胜三分,那大萨满一挥手,便有两名身缠寒气的护法上前,眼见大战将起,那几名口出狂言的武者心头也是暗暗叫苦。
自家底细被看穿了,本来只想抢个风头,这会却要落入拼死之地。
不过话都丢下了,再缩卵子,要被人笑话的。
他们便提起一口气,打算打上一场,只要这些通巫狗贼真敢动手,在场这么多好汉,定也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就是仗着人多欺负他们!对这等狗贼,还讲什么江湖道义?
“莫要打。”
一个带着些许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外响起,气机落下,将那对立气势打散几分,让场中凝滞的气势骤然一散,这等手段,让众人凛然。
必是高手到来。
前方人群散开一条路,便见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落魄老头,拄着桃木杖,背着旧琴盒,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阳桃!
圣火掌教!
他也来了,而且如此低调,不带一人护法,更没有什么排场,低调的一塌糊涂,若是眼神不好,都注意不到他。
“寒气收一收,老夫年纪大了,受不得风寒。”
阳桃悠悠走过来,对那几名如临大敌的萨满说了句:
“朔雪玄功不过三成火候,也敢在此亮相?这高兴死了之后,你们通巫教拿得出手的,就是这等水平?真是让人失望的很。”
几名萨满脸上现出怒色,但还是乖乖的散去寒气。
没办法。
拳头没人家大,就得老老实实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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