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敏感些的家伙,已经握刀握剑在手,随时准备拔剑厮杀。
但还好。
沈秋没理他们。
连看都不看,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径直上楼,只是和几个交好的,或者有一面之缘的朋友打了招呼。
这让这些武者们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愤愤不平。
感觉自己似乎被小看了。
这沈秋,武艺确实厉害,脾气也如传说中一样,桀骜不驯的很,四楼上有些热闹,此处的高手,大都是沈秋这边的,就好像是忘川宗和同道们开聚会一样。
让一众不属于这个圈子的武者有些心惊胆战。
“你们在此稍等,我上去和前辈们聊聊。”
在从四楼往五楼去的阶梯口,沈秋回身,对身后众人说了句,又对捧着落月琴的瑶琴说:
“娘子,你随我来。”
两人,还有戴斗笠的阿青踏上阶梯,上到五楼,这里的面积小一些,人也少了很多,就那么零星几个,毕竟经过一系列事情之后,江湖上的天榜,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
“方才那几丝弦音,已有音律大成之相。”
在沈秋三人上来之后,靠在一边,独自饮茶的阳桃,看了一眼瑶琴和她手中的落月琴,这老头捻着胡须,笑眯眯的,很满意的说:
“这把琴落在你手,算是没有辱没它。”
瑶琴看了一眼夫君,后者对她露出一个鼓励的眼神,于是,不通武艺的女子上前几步,将手中落月琴,放在了阳桃身前的桌子上。
瑶琴看着眼前阳桃眼中的怀念与疑惑,轻声说:
“小女子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很多关于掌教的故事,我娘亲总是说,掌教虽为魔教巨擘,但并非真正的恶人,而是一位笃信圣火教义的狂信者。
我家小妹诗音,这些年在圣火山中,也得蒙掌教看护照顾,时来信件中,也对掌教为人多有称赞。
而今日来送夫君远行,小女子更是亲耳听到,掌教也愿以自身武力,护的武者离去,虽不知掌教为何要这么做。
但这足以证明,掌教乃是值得信赖的前辈。”
瑶琴停了停,又将落月琴向前推动几尺,说:
“掌教此去,要做大事,与恶人相斗,关乎生死,手中岂可无趁手兵刃?作为圣火一脉的晚辈,小女子今日便将落月琴,还于掌教。
但蓬莱事后,再与掌教论一论音律之道,来决定落月琴的最终归属,如此可好?”
“唔,这是向老夫挑战啊。”
阳桃呵呵一笑,带着慈祥的笑容,伸手放在落月琴的琴弦之上,手指拨动一分,但没有任何声音响起,老头似乎感觉到了宝琴的变化。
他的脸色在这一瞬变化一丝,又看向瑶琴,说:
“琴中灵韵...”
“已被渡化。”
瑶琴回答说:
“我听夫君说,此灵韵名为常曦,乃是落月琴最初的主人,仙子已去,空留余韵于此,小女子感怀仙子悲痛不甘,只能以琴音相合,了却残念。
幸不辱命,如今常曦仙子的灵韵余恨已得消减,可得安息。”
“嗯。”
阳桃点了点头,这一瞬,老头有些怅然若失。
他叹了口气,说:
“能以弦音渡化常曦灵韵,以说明你的琴心,在老夫之上,这音律之道,也不必比了。如此宝琴,只配天下第一的琴师拥有。
之前老夫自认音律之道,天下无双,如今却是已败下阵来。
罢了,这便算老夫借你宝琴一用。
待从蓬莱返回,这把琴,就归你了。”
这话让瑶琴瞪大了眼睛。
又看到阳桃笑眯眯的对她说:
“你这小女娃不错,当年我教中的瑶琴圣女,总算是没有辜负源于烈火君的血脉。沈秋,你这小子,运气着实不错,能得此佳偶,以后要用心对待。
若是对我这晚辈不好,休怪老夫不给你忘川宗面子了。”
“掌教说笑了。”
沈秋背负着双手,轻声回答说:
“想不给沈某面子,你得先过我兄弟那一关,我家搬山,与掌教一战之约,即将履行,也不知是在蓬莱,还是在那圣火山上。”
“无妨,无妨,既答应了小辈,老夫自然不会怯战。”
阳桃摆了摆手,又对瑶琴说:
“你今日前来送别夫君,这送也送了,琴也借了,现在就离开吧,这里乃是多事之地,你又不通武艺,在此怕是凶险得很。”
“嗯。”
这如长辈对晚辈的叮嘱,让瑶琴也点头称是,她站起身来,走回沈秋身边,握住夫君的手,四目对视,不说一句,但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几息之后,瑶琴走下阶梯,又在四楼,和林慧音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镇海楼,沈兰和五行门高层已在院外等待,待瑶琴出来,便被护送着回返苏州去。
在五楼之上,目送着妻子离开,沈秋也舒了口气,他回头对阳桃说:
“纯阳子前辈还在路上,可能一会就到,这会闲来无事,不如掌教奏一首曲子,给大伙松松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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